閻時年蹲下去,伸手想要扶起她。
但還不等他的手碰到童三月,就被她一把推開:
“滾開!”
閻時年被推了一個踉蹌,差點蹲坐在地。
如果換做平常,敢有人這樣對他,他早已經(jīng)大發(fā)雷霆了。
可此刻看著脖頸上還留著才剛剛被自己掐出來的指痕的童三月,他卻是一點怒火也發(fā)不出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那么不受控制。
只要一想到童三月和剛剛那個男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他心中就怎么也壓制不住那股暴戾,只恨不得毀了眼前的一切!
閻時年握了握拳,眼下心底還在蠢蠢欲動的兇獸,難得溫聲地解釋道:
“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
“三爺不用跟我解釋。”
童三月冷笑著,打斷了他:
“三爺殺伐果決、手段狠厲,一條賤命而已,想要便要了,哪里還需要什么理由?”
“你!童三月,你鬧也要有個限度!”
難得低頭一回,被這樣潑冷水,閻時年這樣性格陰鷙又冷傲的人,哪里受得了?
當即發(fā)作出來。
“剛剛分明是你有錯在先,我不過是……”
“不過是差點殺了我嗎?”童三月反唇相譏。
“你……!
“你不要不識好歹!如果不是你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我又怎么……
“童三月,我警告你,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現(xiàn)在還是閻夫人!
“還是我閻時年的妻子!”
閻時年恨聲道。
他在包間里,擔心她的安危。
結(jié)果一出來看到她在走廊里,撕扯一個男人的衣服……
這叫他怎么能忍?
童三月卻只覺得可笑至極:
“原來,三爺還記得我是你的妻子???
“我才剛剛差點被人毀容,三爺毫不關(guān)心,上來就質(zhì)問于我。
“這難道就是三爺對待妻子的態(tài)度?”
閻時年一頓,一把抓住童三月的肩膀,緊張道:
“什么?差點毀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三爺眼睛不好使,難道鼻子也不好使了嗎?”
閻時年這才留意到空氣里散發(fā)出來的酸腐之氣,以及地上還在隱隱冒著泡沫的液體……
“這是?”
“這是硫酸,看不出來嗎?剛剛那個人,我根本不認識。不過是他救了我,身上被硫酸腐蝕,所以我才想脫下他的衣服檢查下傷口?!?
“傷口……”
閻時年愣了愣。
剛剛只顧著生氣了,這個時候回想起來,剛剛那個男人的身上的確沾染了血跡……
是他誤會了……
“我……”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覺聲音有些艱澀。
“我不是故意的……
“讓我看看你的傷……”
他伸手,想要查看她脖頸上的淤青。
童三月微微側(cè)頭,避開了他的觸碰。
閻時年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僵硬在半空中。
他修長的手指微微縮了縮,停頓片刻,還是輕輕地貼了上去:
“還疼嗎?”
童三月沒有答話。
痛不痛,他自己讓人掐一下不就知道了?
閻時年緩緩摩挲著那一片的淤青,眼神狠戾:
“剛剛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會有人想要毀你的容?
“你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嗎?”
童三月譏諷地看向他:
“那就要問問那位風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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