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般若掃向周圍,已被黑衣人包圍,密不透風。
待黑衣人意圖動手襲擊,蕭般若奔到室外空地,冷聲呵止。
“我乃牧相新婦,與夫君約定,他半炷香來此接我。我若殞命,他定追究到底!”
緊要關頭,她唯有搬出牧夫人身份。
聞,黑衣人們果然有所忌憚,紛紛停手,卻沒有撤退。
“你把木府逃奴藏起來,是鐵了心背叛我?”
寒冷無溫的熟悉聲音響起,木先生緩緩走到黑衣人面前,似笑非笑審視蕭般若。
心頭冷不丁打著顫栗。
他究竟何時開始跟蹤她?
還是故意留芳華一口氣,為釣出她?
蕭般若穩(wěn)住心神,面上不露一絲膽怯,淡漠反問。
“芳華是你安排給我的人,便是我的奴婢,我命她辦事,何為逃奴?”
木先生面無所動,犀利目光淺閃過一絲欣賞。
“你藏得深,這點遺傳你娘作風。她當年幾番折騰,險些在我眼皮底下如意溜走。”
此話一出,刺中蕭般若深處最痛。
從娘以往斷斷續(xù)續(xù)的話,她早就知曉娘是被木先生強取豪奪,逼迫懷孕,連續(xù)囚禁十四年之久!
無關情愛,只是木先生看中娘的相術本事,算出他要的女兒會在娘腹中誕生!
憤恨捏拳,她眼中透出恐怖戾氣,咬牙切齒道:“是你殺了我娘!”
“刺客是柳皇叔派去?!?
“沒你暗中唆使,誰會在意一介手無縛雞力的民婦!”
蕭般若怒瞪木先生,胸口蓬勃恨意涌上腦頂,渾身血液汩動,猶如一頭護母野獸,隨時撲向仇人,用利齒撕碎對方咽喉。
然而,她越憤怒,木先生愈發(fā)興奮,冷漠俊美臉上,濃黑如墨雙目暗沉發(fā)涼,似找到最滿意的杰作。
輕揮羽扇,木先生覺美中不足,批評道:“孩子,你娘柔弱,將成為你登上高位的絆腳石。”
“以抓權勢者,則斷情絕愛,方能成大事。勢鼎,利來,勢散人絕?!?
他自認的教導,落在蕭般若耳中,滿滿諷刺。
但蕭般若很快認清現實,如今她無力對付木先生。
以卵擊石,不切實際!
深吸冷氣,蕭般若強行壓制內心恨意:“你應該收到消息,牧云祈今日為我沖發(fā)一怒,與崔世子爭吵對峙,可見他對我多少上了心?!?
“牧云祈心性堅韌,守寡多年不娶,你當真有辦法征服他,為你所用?”
木先生面起波瀾,激動望向蕭般若。
這等興奮,前所未有,令蕭般若直覺有古怪。
牧云祈好像極其特殊?
腦中冒出諸多疑惑,線索混亂,蕭般若暫且拋下,沉聲道:“他有心結,我有法子去解?!?
“有趣。孩子,你藏得真深,但棋差一著?!?
木先生輕撫手中潔白羽扇,渾身泛出謫仙超凡脫俗,無欲無求氣質。
唰!
話音一落,木先生袖中短劍射出,精準捅穿芳華心臟。
芳華最終,還是死在木先生手上……
蕭般若全身麻木,心跌入深潭,怔然出神。
她當真敵不過木先生了嗎?
“想拿回你娘尸首,盡快俘獲牧云祈的心,讓他對你百依百順?!?
木先生留下話,傲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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