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輕展開紙張,美眸飛快閱過,蕭般若驟然沉臉咒罵:“天下再無他們這等惡人!”
“發(fā)生何事了?莫要氣壞身子。”
眾人被蕭般若罵聲震驚,疑惑不解,牧云祈上前安撫。
蕭般若面色緩和,將手中信件用力擲在矮桌:“你們看吧,就說扶桑人不是誠心議和!”
禮部尚書瞟見扶桑國印,謹記自身擔負的談判使命,馬上查看。
其他官吏則圍在他兩邊,側(cè)目同看。
“好他個倭倭,欺瞞盜世,上書愿俯首稱臣,實則蓄意蒙蔽圣上,企圖逐漸滲透朝綱!”
“此等人面獸心的小人,不除乃日后禍害??!”
禮部尚書盛怒,兩手一扯,撕碎手中書信,老臉則飛快漲成豬肝色,高顴骨下削瘦臉頰隨急促呼吸鼓起,美須在半空蕩起蕩落。
罵完后,禮部尚書神色毅然,朝牧云祈拱手。
“牧大人,扶桑竟敢肖想我天朝公主下嫁聯(lián)姻,明擺在挑釁朝廷國威!老臣立刻啟程回京,將事無巨細上報。有勞將士們繼續(xù)嚴防緊守,等候圣上新令?!?
牧云祈善解人意頷首,拱手以回。
談判團中,有小官怕?lián)?,小心翼翼張嘴:“尚書大人,這談判不談了?”
“談他祖宗十八代!再談,我們都被扶桑利用,成了叛國害民的罪人!”
禮部尚書氣得罵臟話,拂袖棄了馬車,騎馬趕回京城。
禮部尚書是談判主官,其他官吏見狀,面面相覷,自然馬不停蹄跟上。
于此,談判議和破裂。
孤身入扶桑的民間說客宋應昌,四兩拔千斤,以一張嘴說服扶桑主君。
扶桑人皆知天朝皇帝臨危,朝廷內(nèi)亂內(nèi)斗,積弱成病,剛愎自用,傲睨地企圖趁此繞線進攻京城,一舉成為三國之首,東方老大。
午夜時分,曲卷燈殘,星星自散。
蕭般如半夜驚醒,驚魂甫定之余被燭光吸引,扭頭望去,看到牧云祈掌心虛攏在燭臺前,埋頭觀書。
捏起繡枕旁的汗帕,蕭般若隨意擦去額頭與美頸濕漉,繼而套上厚實棉襖,下榻趕去馬廄。
“吵醒你了?”
牧云祈后知后覺,自責輕語,抬頭只看到蕭般如急匆匆的倩影。
面色微變,他擱下書籍,手提燭盞去追。
夜深人靜,飼馬監(jiān)兵輪換,值班小兵靠在馬廄打起瞌睡。
馬廄內(nèi)的戰(zhàn)馬健碩高大,半趴草垛深眠,或站立打盹,呼吸平整有力。
蕭般如面沉如水,美眸閃爍著銳利銀光,眼前出現(xiàn)馬死前的一幕幕,令她揪心。
她看到一匹匹戰(zhàn)馬衰弱倒地,斷氣而絕。
且就在明日!
“戰(zhàn)馬飼料從何處運來?”
深入思及戰(zhàn)馬相關(guān)的事,蕭般若擰眉垂望馬廄前的木質(zhì)馬槽,扭頭看向值班監(jiān)兵。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