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寒意來襲。
“帶上他,我們?nèi)ヒ娨幌卤竟偻?,愕渚郡守?!?
牧云祈觀眼車轅殘斷的馬車,舉托著蕭般若上馬,利索翻身坐在其后吩咐其他四人。
“俠士,留步??!”
一道清朗洪亮嗓音在背后驟然響起,牧云祈目光沉沉,警惕掃去。
方才,他已察覺陌生馬蹄聲從遠及近。
蕭般若美眸陡然晶亮,扭頭沖來人興奮揮手:“老陸,別來無恙,我這趟到東南便是要尋你談事!”
陸將軍驚詫,倏地勒住韁繩,面色古怪地停在原地。
身側(cè)的余茂叔一身淺灰布衣,頭束紗巾,模樣斯俊,行為舉止散發(fā)灑脫不羈,笑著問:“難得兄長遇到熟人,怎么不去寒暄?”
“此人太熟?!?
陸將軍含糊咕噥一句,在蕭般若灼灼含威脅的眼神暗示下,不情不愿繼續(xù)前行。
余茂叔困惑不解,策馬跟上,目光頻頻投向氣度不凡的牧云祈,隱約猜測對方身份。
“老陸,我夫君制服流寇,正攜人去報官,你意欲同行?”
迎上陸將軍低落的神色,蕭般若猜到他所思,皮肉不笑地揚起唇角。
要事在前,陸將軍掐滅內(nèi)心那點不悅,坦蕩地朝牧云祈抱拳:“牧大人,我與兄弟們剿追流寇多日,搜集黃州成惡事鐵證,盼您一同捎上,助重罰此逃賊!”
“逃?莫非他是朝廷逃犯?”
牧樾捕抓到關(guān)鍵,好奇追問。
陸將軍頷首,磊落告知。
“朝廷前些年裁撤驛站冗卒,黃州成等驛卒勾聯(lián)暴徒起義,失敗后流散到驟變郡地,賄賂地方貪官污吏增加賦稅,百姓難承其重,只能買地繳足,免去牢獄之災(zāi)。”
“后來百姓惟有租賃豪紳良田,遇上連年干旱,顆粒無收,已陷入難以填飽肚子的慘狀。上頭變本加厲,且黃州成等人挑唆,良民最終成了流寇,為了活命,無奈盲目聽從混子!”
說著,陸將軍面露痛惜,哽咽難。
看出陸將軍一心為民,牧云祈鄭重接下此重任,給予承諾。
“吾必定竭盡全力,救當?shù)芈潆y百姓,懲罰罪賊貪官!”
雖他如今是同品級郡守,但治貪官并非獨靠權(quán)力!
陸將軍知曉牧云祈本事,感激道:“我與兄弟們自然相信牧大人,但你們?nèi)斯崖淞讼嘛L(fēng),不如帶上我們?”
想著,他指向余茂叔,笑著推薦。
“茂叔曾出任衙門師爺,斷案寫文刑規(guī)乃他專長,定能派上用場!”
牧云祈淺笑答允。
隨著,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前去官衙。
趁下馬人多,蕭般若火速把紙條塞到陸將軍手上,聲色刻意壓低:“饅頭在此,趕早去取?!?
陸將軍佯裝側(cè)身,仗著頎長健碩身軀,飛快掠過紙上信息,震驚愣眼。
“趙府?蕭姑娘,我們硬闖皇親國戚府內(nèi),風(fēng)險極大的!拜托你下回多思量!”
蕭般若眼角微彎,回予狡黠一笑。
陸將軍登感毛骨悚然,預(yù)感她所求非一箱御賜金銀珠寶。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