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副將們一出營帳,他扭頭望向蕭般若,眉間顯露幾分無奈:“舊事不值得提。”
“實打?qū)嵉呢S功偉績,不是夸大其詞,我乃坦誠相告。且你看他們各個放心,一箭雙雕,為何不提?”
蕭般若昂首挺胸,理直氣壯。
牧云祈一時語噎,細(xì)細(xì)深思,不得不同意蕭般若做法,的確省時又恰當(dāng)。
側(cè)眸打量曾敬,蕭般若見他一臉頹靡不振,眼中又帶不甘,便隨意靠在一處黃花梨木椅,平靜獻上思量已久的一計。
“古有晉文公兵不厭詐守衛(wèi)城濮,熊虎猛將張翼德偽裝戰(zhàn)術(shù),在長坂坡智退曹軍,近有扶桑佯裝商賈竊取國情,曾將軍不妨學(xué)一學(xu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本將不屑那等小人欺詐伎倆,你休得再提!”
曾敬一聽,暴怒跳起,兩眼幾欲噴火,克制低吼。
蕭般若不雅翻記白眼,唇角冷掀譏諷:“素聞曾家武將勇猛善戰(zhàn),依我親眼所見,頂多占了前兩字,后面都是謠傳,連兵家列出所記都沒讀懂?!?
“你……”
前被議和談判氣到怒火攻心,如今蕭般若不留情面地陰陽嘲笑,無疑擊潰曾敬最后一絲理智。
他猛然站起,赤紅雙目瞳仁微凸,大步邁向蕭般若。
牧云祈眼疾手快,閃身到蕭般若面前,蹙眉伸手阻攔,口吻沉重:“曾敬,速速鎮(zhèn)定,別忘了你是主將,謹(jǐn)慎行!”
兩人氣場頓開,無形氣壓懾人,如無影刀劍,在其中不知過了多少招。
漸漸地,曾敬星目炯炯一亮,揚唇一笑:“牧相該不會以為,我會動手打婦人吧?”
蕭般若從牧云祈背后探出頭,冷哼駁斥。
“你那副崩潰失智樣,堪比失去幼崽而發(fā)狂的母獅,要一掌撕碎我,誰看都認(rèn)定你要動粗!”
曾敬訕笑,白玉面色漲紅,揚手撓了撓鬢角,和顏悅色躬身,向蕭般若賠禮致歉。
“四妹,是我失態(tài),盼你見諒!再者我曾家組訓(xùn),無論哪種情境,絕不對婦孺羸弱動手,我真沒要出手,就是你……口若懸河,我一時不忿,想與你辯幾句?!?
這話,蕭般若相信。
她慣來對挑釁的人,從不嘴軟,曾敬湊巧碰到槍口。
議和談判一事,對此次征戰(zhàn)將士而,皆知內(nèi)部無刀刃痛擊。
他人強忍克制,偏他曾敬仗主帥之位就能亂撒脾氣?
危機解除,牧云祈腳下往一側(cè)移步,余光瞥見蕭般若冷峭神色,莫名又讀懂她暗下定在罵罵咧咧,溫聲解析曾敬心中不忿的源頭。
“他通宵達旦幾日幾夜,與將領(lǐng)們制定出摧毀扶桑國再生戰(zhàn)略。如今京都下達的決策,既讓他痛惜付出性命的將士,更是擔(dān)憂朝廷中計,埋下扶桑這個毒瘤?!?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牧相不愧是名將,與我心有靈犀??!”
曾敬連連頷首,同時感慨伸手拍了拍牧云祈肩膀,神情激動。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