裞蕭般若柔和展眉，溫情恬靜中捎上三分靈動(dòng)狡黠，而那雙美眸彎彎似新月，柔和美好，充滿勃勃朝氣。

見她笑容可掬的美態(tài)，牧云祈不由怔然，嘴角徐徐揚(yáng)起一道弧度，欣慰至極。

她終于不是那副為了報(bào)仇可毀天滅地的殘戾了。

蕭般若沒察覺自己的轉(zhuǎn)變，眸光盈盈一動(dòng)，雙手將歲寧推出門外，再一把抬手，用了巧力扯住牧云祈的強(qiáng)勁手腕，把人帶到閣內(nèi)。

隨后，她朝牧云祈理直氣壯的攤開手：“錢袋?！?

“??？在此在此?！?

被她一番操作給弄迷糊，牧云祈猶在云里霧里，乍然回神，連忙遞上自己的錢袋子。

蕭般若唇角倏地上翹，笑吟吟捏出兩錠銀錢，輕放到歲寧的掌心。

“好事成雙，今日許你休假，不用在旁伺候溫差，上街去玩吧。”

“謝夫人，愿夫人與牧相爺百年好合，早上貴子，吉吉利利，百事如意！”

歲寧開心到嬰兒肥臉頰浮現(xiàn)紅暈，吉祥話宛若拋豆子，流利道出。

蕭般若聽著前半句，嘖嘖撇嘴，后半句才莞爾頷首。

俯視地上跪謝的歲寧，蕭般若見她圓潤可愛的包子臉，忍不住上手揉捏了兩把，笑著放人。

“行啦，留點(diǎn)到春節(jié)再說吧。”

歲寧是孤兒，前些年隨難民大潮來京城，自買當(dāng)奴婢。因她背后無家族勢力，在東宮一直遭遇欺辱，幸她生來機(jī)靈，才在艱難縫隙中活了下來。

早在獲知?dú)q寧身世后，蕭般若算過兩人命中注定有緣，已經(jīng)決定，走時(shí)向太子柳燕辭要了歲寧的賣身契。

此時(shí)，歲寧不知蕭般若打算。

聽到春節(jié)，她面露不舍，淚水在眼窩打轉(zhuǎn)，轉(zhuǎn)瞬怕擾亂貴人團(tuán)聚喜氣，垂首行禮，強(qiáng)擠出笑臉離去。

牧云祈宦海沉浸多年，看人眼光向來精準(zhǔn)。

他猜到蕭般若的打算，溫和評價(jià)：“這丫頭有靈氣，是個(gè)忠仆，我可替你找太子?！?

“這事，我心中有數(shù)。不必多此一舉，平白欠他人情，讓他占了便宜去。”

笑容微斂，蕭般若清冷拒絕。

牧云祈尊重她的選擇，只是莫名生出了些惆悵。

她似乎仍與他見外呀……

蕭般若思緒一轉(zhuǎn)，美眸蕩起流光溢彩，精致小跑到蒲團(tuán)前，一手隨意沖牧云祈揮了揮，興致勃勃道：“快來與我仔細(xì)說一說，扶桑那些賊人如何被你們打得哀告賓服的！”

“你若順利回北境，還能親眼欣賞一番。哪知你……”

當(dāng)前親眼看到蕭般若安好無損，牧云祈方且有些驚魂甫定，憶起那日親信縱馬稟告的情形，他神情凝重，沉穩(wěn)語氣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嘶啞嚴(yán)厲。

“我知你本事通天，可獨(dú)自身陷囹圄非上策，往后使不得了。當(dāng)然，我替牧鈞他們感謝你，救命之恩待他們?nèi)蘸髞韴?bào)。”

“只要我相術(shù)師身份不變，對他們而皆是有用之才，他們唯有禮待。別嘮叨那些芝麻小事，快說燒了糧草的下話！”

蕭般若兩手捧起茶碗，抿了幾口清香茶水溫?zé)嵛迮K六腑，焦灼催促。

見狀，牧云祈不禁好氣又好笑，到底耐心與她徐徐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