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禹等親信聞之,面色同樣不忿,但官無法違背皇命,他們唯有照辦。
半炷香后,待牧云祈洗漱更衣后,蕭般若再回到堂廳。
兩人四目相視,牧云祈清瘦疲憊俊臉露出和煦一笑,抬手親自為蕭般若溫了一盞茶。
“方才聽牧禹幾人喚你主母,想來他們對你是心服口服,誠心愿意侍奉你的?!?
“他們出自行伍,武功高強,你往后移居何處都可捎上他們,雇他們?yōu)槟沌S師或其他皆好,反正你不用顧及自身安危?!?
似離別前友人的關(guān)懷叮囑,蕭般若并不領情,瓊鼻溢出一記冷哼,酥手倒伸出,穩(wěn)穩(wěn)接過茶盞。
“難得你身陷囹圄,群敵在側(cè)虎虎眈眈,還有心情替我打點,但你從未尊重我,問過我的想法。牧云祈,皇帝與那些覬覦的豺狼,會輕易放我離京,容我身傍豐足家財,瀟灑快活嗎?”
一問,驚住牧云祈,啞口無。
他自以為是的安排,并非完美,可已是他能力下,盡力為她所做。
他是妄自尊大了。
蕭般若瞟去一眼,見牧云祈垂首緘默,面露絲絲內(nèi)疚,暗吸口氣,堅定說出自己的決定。
“當日擊掌為盟,你承諾替我尋母,與借勢報仇,我應允你招魂,一解相思之苦。我做到了,但你只成了一半。待我復仇,才是你解脫之日?!?
“在此前,我的去留皆由我來定,你不得干涉!”
牧云祈驟然蹙眉,萬般不贊同反駁。
“此事是我不對,但你萬萬不能跟我去汝城。汝城乃蠻荒暴徒之地,我連自己安全留守,都無法保證,如何能保障你的安全!”
“再者,我貶為微末小官,早不是權(quán)臣勢力,于你已無用。算我失信,你可隨意罵我打我,或提其他要求,但汝城一行,我不能帶你。”
蕭般若黛眉凜然一挑,抿口香茗,淡漠道:“可惜,我已經(jīng)請旨。你不答應,也無用。”
老榆木,誰保護誰,還說不定呢!
聞,牧云祈愕然無語。
蕭般若說完交代的話,優(yōu)哉游哉回院,命人準備豐盛午膳。
午后,錦衣衛(wèi)指揮使親自在相府大門貼上封條。
隨后,他笑瞇瞇看向牧云祈,抬手一揮,錦衣衛(wèi)隊立即翻弄檢查牧云祈車上行李等物。
余光飄向府門簡陋的單室輜車,指揮使雙手負在背后,盛氣凌人地睥睨牧云祈。
“牧郡守,咱也是照規(guī)矩辦差,你應當理解且配合?!?
“是,聽從指揮使指導?!?
牧云祈長身玉立,自信威嚴依舊不減,風輕云淡應了一句。
指揮使面色一冷,不爽冷哼,等待尋到違禁物來打罰牧云祈。
可錦衣衛(wèi)隊翻箱倒柜,也摘不到半點錯誤。
見狀,指揮使氣到咬牙切齒,揚手指派兩人:“你們跟著車隊出城,警監(jiān)他們有沒半路壞規(guī)矩?!?
下之意,他認定牧云祈早就派人在半路接應,補足奢華之姿。
屬下聽命,呵斥地催牧云祈等人上車。
眼尖瞥見蕭般若,指揮使立刻換了嘴嚴,恭敬躬身:“蕭夫人,圣上恩賜,特為您單獨備了華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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