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茹望著與自己夫君年歲相仿的父親母親,嘴角扯出一抹凄涼的冷笑。
“呵......呵呵......到底還是兒子比女兒親??!”
“從前說得天花亂墜的......原來你們所有對我的夸獎與稱贊,都是有目的的......都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都不是真的......”
“枉我一輩子對你們聽計從、關(guān)心備至......甚至都顧不上自己,將數(shù)不盡的珍稀補藥不斷地往李家送,你們便是這般‘感激’我、‘報答’我的?!”
她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直刺向一旁絞盡腦汁、琢磨怎么與她撇清關(guān)系的弟弟:
“可這幾十年來,你們的寶貝兒子除了利用你們扒在我身上吸血,他還做成了何事???”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李香茹抬手指著她唯一的弟弟李珩,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而后惡狠狠地瞪向臉色發(fā)青的李父,字字誅心:“我總算明白,為何你如此偏疼你這‘好兒子’......”
“他簡直與你一模一樣!一輩子眼高手低,一事無成......就是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臉皮卻比城墻還厚的窩囊廢!”
“你......你這逆女!”年近八十的李父被戳中痛處,猛地捂住胸口,氣急攻心之下,身子一個踉蹌,拽著身旁的老伴,一同重重摔倒在地。
眼見李珩抬腳要去攙扶,話未說完的李香茹竟不管不顧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兩人四目相對,李香茹紅著眼,開口帶著冷笑:“你還不知道吧?聽說何睿昨日剛被何家掃地出門,轉(zhuǎn)眼就被追債的打斷了腿,如今不知縮在哪個陰溝里等死呢!”
“李珩,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爛泥扶不上墻的玩意兒,你們祖孫三代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個賽一個的沒出息??!”
李香茹的弟妹聞心神猛然一震,疾步?jīng)_上前,用力攥住她的肩膀。
她渾身止不住地哆嗦,聲音尖厲:“什么祖孫三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說清楚!”
“哼!”李香茹狠狠甩開弟妹的手,轉(zhuǎn)身‘咚’的一聲重重跪在沈老爺子面前。
她仰著頭,聲音嘶啞卻清晰:“夫君,我承認(rèn)......新柔的孩子,確實是我換的!”
屋內(nèi),正透過窗紙縫隙向外看的沈盈兒,倏地瞪圓了眼睛,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李香茹面如死灰,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癱跪在地:
“李家自詡書香門第,可從我父親那代起,便屢試不第,始終也擠不進(jìn)官場......”
“他們不反思、不虛心、不進(jìn)取,卻一直認(rèn)為李家世代不能高中,并非才學(xué)不濟(jì),而是......呵,而是時運不濟(jì)!?”
“嘁......”
“后來,就在新柔臨近產(chǎn)期時,李珩養(yǎng)的外室,給他生了個兒子......”
“李珩便因此生了換運的念頭......他竟鬼迷心竅,求我在新柔生產(chǎn)時,將新柔的孩子與那外室所出的奸生子調(diào)包......”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