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話讓霍家大爺霍天衡的臉色接連變了幾變。
天翎時常會托人給家中送信,他如今是兗國駙馬,是家中唯一的指望……
若讓他知道自己沒照顧好母親,他定會責(zé)怪他的!
萬一他一生氣,只肯帶母親去兗國可如何是好?
霍天衡越想越煩躁,偏偏在這緊要關(guān)頭,老二和那丫頭拍拍屁股說走就走???
霍家白養(yǎng)他們那么多年了!
他閉眼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下心頭火氣,“夫人呢?還沒有大夫愿意上門嗎?”
盡管霍天衡官職不高、能力有限,根本沒資格請?zhí)t(yī)。
可從前但凡霍家人誰身體有什么不適,借著大公主的腰牌,都可以直接請?zhí)t(yī)入府。
就憑這一點(diǎn),他在同僚中,向來能將腰板兒挺得筆直,被人高看一眼。
可昨日一回府,管家就稟報說大公主派人取走了腰牌,就連已經(jīng)送到府上的年禮都要了回去!
哪有送出去的東西,還要回去的道理?
堂堂公主,竟如此小家子氣……難怪三弟費(fèi)盡心機(jī)也要離開她!
也不知大公主是一時賭氣跟他們使小性子呢……還是真要和他們劃清界限,再也不管他們了?
霍天衡光是想想就頭疼。
沒了腰牌請不來太醫(yī),無奈他們昨日只能去請了城中最好的郎中。
可不知為何,那郎中今日卻說什么也不肯再來了。
霍天衡眉頭倏地擰起,目光凌厲地橫向管家。
管家連忙躬身解釋:“昨日府上銀錢周轉(zhuǎn)不開,偏巧二爺又不在……賬房就只給了郎中部分診金,說好余下的今日補(bǔ)上……”
“可誰知道今早二爺斷親分家的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搞得半個西京城都知道了……眼下不僅郎中請不來,好些商戶都拿著賬本來催賬了……”
“他們說……說……”
管家吞吞吐吐的,偷偷覷著霍天衡的臉色,霍天衡眼神陡然轉(zhuǎn)冷。
四目相對,老管家趕忙道:“他們說大公主和霍家撇清關(guān)系的事都傳開了,如今二爺也自立門戶……”
“他們催著咱們趕緊結(jié)清舊賬,還說往后概不賒欠,一律現(xiàn)銀交易……夫人帶著小姐這會兒在賬房那邊,已經(jīng)應(yīng)付不過來了?!?
“……”霍天衡心頭猛地一沉。
他們剛?cè)桥耸ド?,得罪了大把的人,天翎又偷偷回來了……眼下這節(jié)骨眼上,絕不能再生事端引人注目。
“秦管家,你帶人去把老夫人的私庫撬了……趕緊將那些人打發(fā)走!”
“?。???”霍老夫人猛地轉(zhuǎn)頭,怒目瞪著自己的好大兒:“不、不行!”
“母親!都什么時候了,您還只顧著自己?”霍天衡語氣里滿是埋怨,轉(zhuǎn)頭繼續(xù)看向管家,“若還是不夠,就把老宅賣了!反正咱們?nèi)羰侨チ藘紘?,也不會再回來了!?
在大梁他已無出頭之日,若能去兗國重新開始,說不定還能闖出一番天地!
管家:“……”
見管家遲疑地看向老夫人,霍天衡厲聲喝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務(wù)必請最好的大夫回來,絕不能叫母親一直受罪!”
霍老夫人:“……”
老身私庫里的東西不能動啊!會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