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在外頭時,面對‘小棠寶’的反常,云澈心中雖疑惑不解,卻仍強(qiáng)忍著并未深想......
可自打他踏入通往密室的甬道,嗅到那若有似無的血腥氣開始,心口便莫名一陣發(fā)緊,沒來由地慌亂起來。
他第一次無暇回頭去顧看寶貝“女兒”,只自顧自地加快腳步,十分急切地順著密道往里走......
甫一踏入密室,看到里頭邪異的法壇、散落各處的黃符與紙人、還有地上地下血淋淋的三具尸體......
他腦中“轟”的一聲,瞳孔皺縮,一股強(qiáng)烈到窒息的不安感,狠狠攫住了他的心神!
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被女暗衛(wèi)抱在懷里的‘棠寶’......
就見她正死死盯著案臺上那具幼童的尸體,瞳孔急劇放大,臉上瞬間血色盡褪......
她甚至連一聲驚叫都未能發(fā)出,便直接暈死了過去!?
不對!
這絕不對!
棠寶打出生起就能看見各種鬼魂精怪,在恐懼中艱難長大......
她早就見慣了各種詭譎血腥場面,怎可能被兩三具完整的尸體嚇至?xí)炟剩?
這太反常了?。?!
幾步外,同樣覺得不對勁兒的乘風(fēng)與春苔,立刻低頭湊到了一起。
乘風(fēng)眉頭緊鎖,將聲音壓得極低,“我才不過離開了十幾日,這小郡主怎的如同換了個芯子?行舉止全然不同往日......”
“何止是不同,”春苔眸色沉郁,憂心忡忡地看向不遠(yuǎn)處已然昏迷的‘棠寶’,“小郡主簡直像是......被奪舍了似的......”
兩人對話一字不落地全都落進(jìn)云澈耳中,他臉色當(dāng)即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奪舍?換了個芯子?
道士......法壇......陌生的符箓......從未在棠寶那里見過的紙人......
某個可怕的猜想隱約浮上心頭,云澈卻不敢立刻往深了細(xì)想......
虛空中,小棠寶圍著這三人不停地繞圈兒,急得腮幫子都咬大了,“對噠對噠!棠寶被換魂了!棠寶就是被那個陸悠悠給奪舍了!”
不愧是她香香軟軟又漂亮的春苔姐姐,一猜就猜對啦!
小家伙兒幽幽停在云澈跟前兒,虛虛地捧著他的臉,著急的小眉心都擰了起來......
“爹爹、爹爹、爹爹~”
“爹爹你且放心大膽地想......你快把那對父女倆抓起來審問呀???”
“嗚......棠寶嘴巴里沒味道,棠寶都快餓死了?。?!”
“爹爹快救救棠寶叭~”
“......”
小家伙兒的生魂飄在半空,正跟云澈愁眉苦臉地碎碎念......
云澈憶起密道中那尚未來得及清理的血跡,他強(qiáng)壓下翻涌的怒火與心悸,低聲沖乘風(fēng)道:
“將密室中除了陸弘父女以外的其他人,全都秘密抓起來,押往暗衛(wèi)司審訊!”
“是!”乘風(fēng)頷首,悄悄隱入暗處。
云澈“唰”地抬頭,眸色銳利地看向武信侯陸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