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兩日過去,棠寶并未因缺失牙齒而傷心太久,依舊同往常一樣上學(xué)下學(xué)。
這日午后,嘉和帝與云澈正在御書房與幾位重臣議事,殿內(nèi)熏香裊裊,大臣們卻成兩派,劍拔弩張。
關(guān)于國策,文武之爭再起:
武將們主張屯兵增加軍需,以求疆場無虞......
文官們則堅稱應(yīng)輕徭薄賦,削減軍費致力農(nóng)桑......
雙方唇槍舌劍互不相讓,眼看就要打起來,裴安悄無聲息地趨步上前。
他避開幾位大臣,俯身在嘉和帝與云澈之間,將聲音壓得極低:“皇上,王爺,江府出事了......那個庶子江修死了。”
嘉和帝執(zhí)筆的手一頓,墨汁滴落,在奏折上留下一個突兀的墨點。
他抬起頭,眉頭緊鎖:“那廝這么快就死了?怎么死的?”
裴安的聲音毫無波瀾,卻透著一絲冷意:“據(jù)影衛(wèi)報,是被其嫡母張氏活活鞭打致死?!?
“起因似乎是江修欺負(fù)了張氏唯一的女兒......”
“眼下張氏已被盛天府收押入獄,那江修的尸身,目前還停在江府偏院,未曾入殮?!?
云澈微微蹙眉:“棠寶現(xiàn)在人在哪兒?”
裴安腳尖微轉(zhuǎn),面向云澈:“回王爺,殿下一得到消息便跟博士告了假......此刻想必已與蕭家公子到達(dá)江府了。”
怎么又是那個蕭青野?
聽到那姓蕭的小子竟又跟著棠寶同進(jìn)同出了,云澈眉心瞬間擰成了疙瘩。
他握著茶盞的手指緊了緊,最終只重重吐出一口氣,似無奈,又似煩躁。
倒是嘉和帝神色沉穩(wěn),不見波瀾,只沉聲吩咐:“傳令下去,證據(jù)可以慢慢查,先將那個江文正趕緊下獄,別讓他有機會給皇太女添堵。”
“喏!”裴安領(lǐng)命,躬身退下。
他邊走邊嘆:“唉!果然,能讓皇太女殿下登門造訪的府邸,無論官員還是商賈,總能查出點兒什么......用不了幾日,國庫又有進(jìn)賬嘍!”
大臣們瞬間安靜如雞,個個縮起脖子后退一步。
即便是再清廉的官兒,也心里打鼓,不愿被皇太女殿下盯上!
云澈冷笑,歪過頭悄聲問嘉和帝:“信不信,用不上一個時辰,今日的政務(wù)就能都處理完畢!要不要打賭?”
“嘁......”嘉和帝斜眸看他,淡淡翻了下眼睛,不予理會。
顯擺什么???
朝廷風(fēng)氣正,那都是棠寶的功勞,又不是他的功勞!
......
甫一聽說江修因欺負(fù)自家妹妹,而被嫡母活活打死了......棠寶心里咯噔一下,馬不停蹄地、直奔江府而去。
掀開車簾,雜亂的聲音掠過耳畔,也打斷不了她那些翻涌的思緒。
江修是個壞蛋,他死不足惜。
可江覽呢?他在這些事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青云書院里,那三個惡霸的死與他有關(guān)系嗎?是冷眼旁觀?還是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