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都什么人啊這!
“李幽?!鄙倥砦坠僖娎钣呐芰?,便輕聲嘆道:“他又要去哪?”
“別管他。”只見淺和尚無奈的說道:“又不是頭一回了,多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遇事就知道哭,少彭,你說我剛才說的話對不對?我覺得很對,作為咱們的主力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打起精神了,但你說………………”
少彭巫官輕聲咳嗽了一下,隨后忍不住打斷他說道:“還是先說正事兒吧。”
說完之后,只見他同那淺和尚低聲說了兩句之后。便來到了世生的身邊,同時對著他說道:“這位兄弟,由于你說的事情著實匪夷所思。所以盡管你說出了我們的事情,以及那佛門實相寶圖,但恕少彭冒犯,我們?nèi)詿o法現(xiàn)在便相信你,既然你好像有許多話要對我們講,而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這樣。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如何,你放心,在沒確定你的身世之前。少彭以人格擔(dān)保,絕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世生無奈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果他們要馬上就相信的話。那只能證明他們沒腦子了。身為負責(zé)拯救亂世的高人。又怎能對一個陌生人的話深信不疑?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世生也沒在強求,不管怎么說,如今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都冷靜下來,給他些時間,世生相信自己總有辦法會讓他們相信的。
雖然后世的秦沉浮是世生多年的敵人,但不可否認,這少彭巫官給世生的印象倒是十分的平易近人。而且看上來他是三杰中最正常也是與后世傳聞最相符的一個,果真是一派儒俠作風(fēng)。
所以。聽完了少彭巫官的話后,世生便點了點頭,起身之后,世生仍有些顧及那幽幽道人,畢竟他是世生的祖師爺,于是,世生便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幽幽道長他…………不管他沒關(guān)系么?”
“沒事。”只見淺和尚以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中原口音說道:“他總這樣,過一會兒就好了………罪過罪過,今天又沒忍住破了戒,真是罪過。”
世生嘆了口氣,心想著自己這位祖師爺怎么會是這樣性格別扭的人啊?唉,看來所謂的真相當(dāng)真敵不過時間的摧殘,千百年的光景,究竟會混淆多少歷史的真正面貌呢?
時間的力量可真大,看來,不論是誰都斗不過時間啊。
算了,想這個又有什么用?于是,在起身之后,世生隨著那少彭巫官與淺和尚動身前往他們扎營之地。
走了沒一會兒,世生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只見他對著身旁的少彭巫官說道:“少彭大人,對了,仙鶴道長呢?”
“仙鶴道長?”少彭巫官愣了一下,隨后輕聲問道:“哪位仙鶴道長?”
“就是幽幽道長收養(yǎng)的那條猴子。”世生問道:“后世傳說,它是幽幽道長在海外仙山收養(yǎng)的靈禽,在我的那個時代它還活著呢?!?
“你是說‘小呆鳥’啊?!币慌缘臏\和尚哈哈一笑,隨后對著少彭巫官說道:“少彭,你聽見沒,如果這施主沒瞎說的話,李幽拐來的小呆鳥兒居然也有了個道士名,還‘仙鶴道長’,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這不是很好么?!鄙倥砦坠俾冻隽艘唤z罕有的微笑,只見他輕聲嘆道:“借你吉,如果小呆真能挺過這一劫,又活了那么長的時間…………不賴。”
世生有些納悶的問他們?yōu)楹芜@么說,少彭看了看世生,似乎不想對他說的太細,只道那‘仙鶴道長’先前在一場戰(zhàn)斗中負了傷,如今正在一處偏遠幽靜的地方養(yǎng)傷,所以并未和他們同行。
原來是這樣,世生忽然想到:想當(dāng)初自己與劉伯倫同上斗米觀,在第一天便見到了那愛拉屎的老猴子,可它并不認識自己,原來是因為我到這里的時候,它剛巧不在啊。
“所以你也別怪李幽先前同你發(fā)難?!敝灰姕\和尚又補充道:“小呆鳥傷了,又發(fā)生了那種事,其實他心里比誰都苦,而且他………………”
“先別說了?!敝灰娚倥砦坠佥p聲說道:“我們到了?!?
說話間,少彭巫官拿手一指,指向了前方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只見淺和尚雙手合十,誦了聲佛號之后,那棵大樹如同水中倒影般的消散,與此同時,三頂簡陋且整潔的帳篷出現(xiàn),帳篷之前有石塊圈著一堆篝火,篝火旁堆了一堆碼放整齊的野果,一名書童打扮的少年人正在篝火旁閱讀簡書,此時見幻象破了,那少年便放下了箋書迎了上來,只見他對著少彭巫官說道:“大人,您回來啦,找到李幽大哥了么,這位是………………”
少彭巫官也沒多說,只是開口溫柔的說道:“小鬧。別多問,時候不早了,去撿些柴來。今夜應(yīng)會降溫,如果你染了風(fēng)寒,這幾天的行程可就不好過了。”
“知道?!蹦莻€叫小鬧的書童笑著點了點頭,隨后依出去撿拾樹枝木柴,世生與他擦身而過,心中嘆道:這個叫小鬧的書童,應(yīng)當(dāng)就是異家的先祖了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雖然他現(xiàn)在還是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書童,放到人堆里都不起眼,但正是因為他的關(guān)系。這次亂世的記錄才會被保留到后世,那些記錄可幫了世生不小的忙啊。
想到了此處,世生心中的那股敬畏之情再次出現(xiàn),他終于意識到了這次旅行的重要性。如今的他正處在他們一切因果的源頭??梢哉f,也許他每一次的無心之舉,每一句不經(jīng)意間說出的話,都有可能成為或者改變歷史。
讓我到這里來,真的好么?世生擦了擦冷汗,而就在這時,少彭巫官進帳換衫,留下淺和尚同他圍著火堆而坐。見世生發(fā)愣,那看上去十分愛說話的淺和尚遞過了一枚果子。對著他說道:“怎么了施主,愣什么神?”
“沒有。”世生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再一瞧這淺和尚,雖然他說話有些啰嗦,但是儀表堂堂,仿佛骨子里都透著一股正氣,他身上散發(fā)的氣,讓世生感到十分的踏實,而且通過接觸,他發(fā)現(xiàn)這后世傳說的高僧似乎有什么話便說什么話,十分的豪爽,而世生也對他們?nèi)齻€十分好奇,于是便想問些自己沒聽過的事情,只見他接過了果子,道了聲謝后,便好奇的問道:“大師,我有個疑問,您既然法號淺,可為何…………啊對不住,小子沒有任何取笑大師的意思。”
世生也知道自己這表達方式太過直白了,但那淺和尚似乎并沒有在意,他當(dāng)時只是看了一眼世生,隨后笑道:“你這施主可真有趣,現(xiàn)在連我都有點相信你的話了,想想這個世道誰會在意這個?”
“對不住?!笔郎φf道:“小子真沒有別的意思?!?
“別在意?!敝灰娔菧\和尚笑道:“雖然不知你的出處,但我和他倆不同,我能感覺得出來你身上帶有佛意,想你應(yīng)是個有佛緣之人,所以告訴你也無妨,我本是自‘因得噶’出生之人,自幼追隨我佛,我這人天生嗓門大好說話,師父說讓我雖有天賦,但此戒不除日后必招來惡業(yè),于是便叫我‘少多觀’,等后來我到了這里,學(xué)了這里的話后,便給自己起了這個法名了?!?
原來是這樣,世生終于明白了,原來這淺和尚并不淺,只不過是想借這法名來約束自己的行為,他二十歲受夢中佛陀指引一路向東來到了這里,后來在種種機緣之下被卷入了這次亂世大戰(zhàn)之中。
而他之前天上綁的布條也是為了告誡自己,每一次開口,必先念經(jīng)自省,只見淺和尚說到了此處之后,便樂呵呵的說道:“對了,你說你是從以后的人間來的,你還說那‘小呆鳥’活到了那個時候,那我呢?我想我是活不了那么久了,不過比起李幽,我的愿望倒是能建立一座寺廟,將我佛善念鋪散到這中土大地之上。”
“您的愿望實現(xiàn)了?!笔郎c頭說道:“您日后真的會開山立派的,您的后世弟子們在江湖上聲望頗高,他們做了很多的好事,就像您們一樣,您們不知道,其實在那個年代,還有收你們恩惠的……………………”
說到了此處,世生心頭一陣驚喜,于是他連忙蹦起了身,對著那淺和尚喜悅的說道:“我知道該怎么讓你們徹底相信我了,四海之螺,那些螺民便是證明?。 ?
而就在這時,換上了一身藍衫的少彭巫官走出了帳篷時剛好聽到了這句話,這一聽不要緊,當(dāng)時的他與那淺和尚同是驚訝,要說這件事情當(dāng)真可大可小,于是他忍不住開口問世生:“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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