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淤青
邵臨風(fēng)神情肅穆,目光一直落靈堂中央黑白照片上:“別以為自己做天衣無縫,要查總是有辦法。當(dāng)年事是我不對,你恨莊潔我也理解。不過別再繼續(xù),莊然你惹不起?!?
邵庭靜默片刻笑出聲:“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顧安寧也覺得意外,沒料到邵臨風(fēng)會說這種話,她印象中邵臨風(fēng)極少會為邵庭考慮。
邵臨風(fēng)意味深長地看著邵庭,兩人無聲地較量著,還是陸小榛加入讓氣氛緩和下來。她大喇喇地往顧安寧身旁一坐,兇相畢露地瞪著邵庭:“我有話跟你說?!?
邵庭極緩慢地看向她,陸小榛對他臉上鎮(zhèn)定是嗤之以鼻:“你還真是無恥。”
邵庭嘴角噙著淡淡笑意,一點兒也不乎她態(tài)度:“那要看這無恥有沒有意義,有時候為了達(dá)到目,無恥是必須?!?
陸小榛被他話氣臉頰發(fā)紅,之前她多少被邵庭儒雅假象給欺騙了,現(xiàn)看來這男人完全就是個痞子才對。只好轉(zhuǎn)移注意力拉住顧安寧手,氣鼓鼓地說:“他是不是威脅你了,別怕,有我替你出頭呢?!?
顧安寧之前就怕兩人會遇上,現(xiàn)還是沒法避開,忍耐著捏了捏陸小榛氣到發(fā)抖手臂:“你冷靜點,這事我稍后會向你解釋——”
陸小榛沒什么心眼,說話直腸子,從之前她和邵庭見面情形就可以看出來,所以她討厭一個人理由也可以很簡單。
顧安寧有些頭疼,所幸邵庭很平靜沒有生氣動怒意思,兩人間火藥味才沒那么濃烈。
“再解釋,他結(jié)婚也是事實?!标懶¢徊灰啦火埖卣f著,她對出軌男人仇視程度極深,原本對邵庭好印象全因為這一點大打折扣。
邵臨風(fēng)坐一邊倒是看好戲心態(tài):“看樣子顧小姐根本不乎邵庭是否已婚,陸小姐你多慮了。”
這話一出口,氣壓又陡然降至零度,顧安寧緊握著拳頭,卻微微垂下眼。
陸小榛看邵臨風(fēng)這副樣子就加氣不打一處來:“胡說,安寧那么喜歡白沭北,知道他結(jié)婚后馬上選擇退出,她道德感比什么都重,為了你兒子當(dāng)小三,難道她愛他?”
陸小榛也是被氣昏頭了,說這話語氣有些刺激邵庭意思,可是邵庭偏偏一副老神樣子,眼神都沒有改變絲毫。
這讓陸小榛郁悶。
邵臨風(fēng)似笑非笑地點點頭,微微瞥了眼臉色蒼白顧安寧:“人都是會變,陸小姐肯定不知道,顧小姐父親就……”
邵庭眼神驟然冷卻,沉著嗓音打斷他:“安寧確是被逼,只要我不放手,她逃不掉?!?
陸小榛聞氣得眼里直冒火:“你、你以為這世界都是你說算。”
邵庭意味深長地看著陸小榛,嘴角勾了勾:“陸小姐你應(yīng)該深有體會才對,有些事,確是由不得自己?!?
這話意有所指,陸小榛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額角青筋都?xì)獾猛煌恢碧?。一只寬厚大手輕輕覆她肩膀上,帶著溫柔力道:“怎么了?氣成這樣。”
莊然聲音也很溫柔,好像山間清泉潺潺地很舒服,他微微俯身看向陸小榛,另一手輕揉她發(fā)頂:“倔脾氣又犯了?”
陸小榛這才緩了臉色,還是一副不高興樣子,可是迫于身后男人,許久才壓低聲音低咒一句:“沒一個好東西?!?
***
顧安寧發(fā)現(xiàn)陸小榛莊然面前脾氣就會收斂很多,莊然只是將手搭她肩頭,她所有暴躁情緒就數(shù)消退了,只是瞪著邵庭,可是沒有再義憤填膺地斥責(zé)。
莊然優(yōu)雅地拍了拍她肩膀,對邵庭微微頷首:“小女孩不懂事,抱歉。”
兩個城府極深男人,每次交鋒都暗藏一股殺意,邵庭也淡淡勾著唇角:“沒關(guān)系,陸小姐也是關(guān)心安寧,安寧有她這樣朋友我很開心?!?
莊然好像觸摸寵物一樣,手指慢慢地滑過陸小榛如瀑長發(fā):“小榛就是心直口,是優(yōu)點也是缺點?!?
他說完寵溺地捏了捏她臉頰:“不是所有人都會向我一樣慣著你,記住了?!?
陸小榛咬了咬嘴唇,居然乖乖地點頭。
顧安寧一邊看著,想說點什么又閉了嘴,有些事原來真是感同身受之后,加明白身不由己。
葬禮人越來越多陸小榛待了會就借口透氣帶顧安寧出了靈堂,等走遠(yuǎn)一些,才軟了語氣對顧安寧半嗔半怒地抱怨:“邵庭脾氣怎么那么壞啊,自己做錯事還有理了。”
顧安寧想起早晨餐桌上邵庭那副氣死人樣子,贊同地點了點頭:“確是脾氣挺壞?!?
陸小榛聞雙眼倏地亮了不少,含蓄地表達(dá)自己意思:“那就是說你不喜歡他?”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喜歡他了?”
陸小榛撇了撇嘴,忽然神情古怪地說:“等空下來陪我逛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