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勁欠了欠身準備離開,身后李梅忽然又喊住他:“小邵,安寧這丫頭對感情其實很遲鈍,她以前和白先生都是老爺之間撮合著?!?
邵勁頓了頓,微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前。
李梅眼里有明顯擔心,她接著又說:“雖然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不清楚,可是安寧心里肯定是有,顧家這么多年,從沒見她對誰像對一樣。就連白先生,她他面前也是刻意討好,將自己任性一面藏得很好,只有面前才放松。”
邵勁知道李梅好意,嘴角終于露出幾絲微笑:“謝謝您?!?
李梅還是皺眉看著他,忍不住試探道:“那要去找她嗎?”
邵勁抬頭看了眼天空,今晚星星很少,黢黑天幕像是一個望不到頭黑洞。他緩緩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卻很清晰:“們世界太不一樣,大概真是強求了?!?
李梅不知道邵勁背景,以為邵勁說不一樣是指家世,語重心長地安慰道:“這個放心,老爺根本沒有門第觀念。又這么能干,老爺很賞識,安寧那就不意了。”
邵勁被善良老逗笑,只是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以前是他太偏執(zhí)了,算計了這么久也沒能得到她心,反而是將自己完全陷了進去。既然本就不可能是兩條相交線,那就繼續(xù)平行吧。
***
邵勁將顧安寧包裹全都收拾好放進她房間,他很奇怪為什么顧安寧都離開了,可是包裹還是不間斷,已經(jīng)連著收了好幾個。
連遲飛都開始提醒他:“要不要打開看看?”
邵勁想了想還是搖頭:“她不喜歡別亂碰她東西。”
遲飛嘆了口氣,后也沒說什么,反正這兩之間問題只能他們自己解決,其他是什么忙都幫不上。
邵勁終究是沒舍得把那棟別墅處理掉,偶爾還是會想起顧安寧,想受不了時候就她房間一待待整晚。
陸小榛會主動來找自己,這是邵勁意料之外。莊然去世已經(jīng)三個月,她依舊穿著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妝容也很素凈,只有敞開衣襟處露出了微微隆起小腹。
她坐邵勁辦公桌前,臉上表情異常平靜,沒有想象中憤怒和猙獰。
“安寧走了,不想去找她嗎?”
邵勁對她好奇沒有回答義務,只是靠進椅背間陰沉地看著她:“如果是想來看落魄潦倒,那么要失望了。”
陸小榛點了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確是失望了,以為愛她愛到無法自拔,現(xiàn)想來,真不值得她為做那些?!?
邵勁擰眉看著她,眼中有些不耐煩。
陸小榛把玩著裝熱水玻璃杯,輕輕開口:“真相信那些照片是安寧拍?”
邵勁冷酷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須臾才緩緩搖頭:“不相信?!?
陸小榛對他答案有些意外,邵勁沉默幾秒才說:“只是認清現(xiàn)實,她不愛,強求不來,愿意放她走。”
陸小榛微微抿唇,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點到為止:“安寧給照片,內(nèi)容和警方收到并不一樣?!?
邵勁微怔,看她眼神陡然深邃起來。
“警方收到那些是找到以后交給他們,其實說起來和安寧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而且安寧還為做了假證,本來不想說這些,甚至惡毒地想著要讓誤會安寧,因為知道乎她。越乎,也就會越痛苦……”
邵勁聽完,表情沒有多少變動,可是眼里卻瞬息萬變:“為什么會告訴這些?”
陸小榛聳了聳肩:“雖然恨,可是還是做不出傷害安寧事。想讓安寧安心離開,如果出事她一定會很難過。莊家那里因為懷孕了多少會聽幾分勸,但馬上要去美國待產(chǎn)——”
她頓了頓,表情肅穆地抿了抿唇:“莊家大概不會善罷甘休,祝好運?!?
邵勁淡漠地坐那里,陸小榛站起身,轉(zhuǎn)身前又說:“安寧對如何,真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嗎?曾經(jīng)那樣強迫過她,她就算真有了感情也不敢輕易承認?!?
大概真是感同身受,陸小榛語氣沉重:“以前部隊時候,她提起次數(shù)比白沭北還多。”
邵勁震驚地抬起頭,陸小榛微微笑了下:“其實如果耐心一點,大概會等到驚喜也說不定?!?
邵勁呼吸漸沉:“現(xiàn)不恨了嗎?”
陸小榛抬手撫了撫小腹,臉上表情很復雜:“恨啊,可是有了這條小生命,想莊然也希望活得開心一些。恨一個,實太累了,以前已經(jīng)恨了他那么多年,以后想輕松一些?!?
陸小榛離開后,邵勁一個呆坐辦公室里,他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和顧安寧有關(guān)片段,她少女時期模樣,她昏迷時樣子,那時候他絕望地以為這輩子都會失去她了。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愛她,而并非是簡單彌補和占有欲。
秘書站門口怯怯地敲門:“邵總,顧小姐遞?!?
邵勁抬起深沉眸子,接過那份遞時腦子里好像有什么飛地一閃而過,他拿過裁紙刀將遞盒子小心地打開,修長手指都劇烈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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