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霍老爺子拍了板。
“那就這么辦,今晚溫軟就去祠堂受罰,跪夠二十四小時才許出來?!?
“是!”
溫軟平靜地回了個是,轉(zhuǎn)身就往祠堂方向走。
這個結(jié)果,比她的預(yù)期要好很多。
瞧著溫軟即便是受了罰也沒有什么情緒波動的樣子,霍不臣盯著她的背影,眸光染上幾分興致。
“行了,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被衾蠣斪犹謸]了揮,沖眾人道:“都回各自院子休息去?!?
霍太太聞,跟霍老爺子告辭離開。
臨走時,別有深意地看了霍不臣一眼。
剛轉(zhuǎn)身,就聽到霍老爺子說:“霍不臣,你來一趟我的書房。”
霍夫人腳下一頓,回頭看了一眼,鮮艷的紅唇朝下壓了壓,才再度抬步離開。
往前走幾步,看到溫軟的身影,霍太太抬步追上她。
“等等?!?
溫軟聽到霍太太的聲音,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眉,但還是聽話地站好,回頭看向她。
“伯母?!?
霍夫人走過去,畫著精致眼妝的美眸盯著溫軟打量一遍,冷冷開口。
“霍不臣是不是私下見過你?”
溫軟聞心尖一顫,眼底涌出一抹慌亂。
難道霍夫人知道什么了?
這個想法冒出來,讓溫軟的后脖頸冒出細(xì)細(xì)密密的冷汗。
但她臉上卻不敢表現(xiàn)出半點情緒,垂著頭輕聲道:“沒有,伯母為什么這么問?”
“沒有?”霍夫人狐疑地打量著溫軟,似乎在猜測她說這話的真假。
“但剛才我看霍不臣看了你好幾眼?!?
溫軟聽了霍太太這話,瞬間放心,本以為霍太太知道了什么,看來不過是猜測。
她垂著頭,態(tài)度一如往常的恭順:“伯母,三爺要看我,是三爺?shù)淖杂??!?
“我倒是沒注意?!?
到底是大家族的夫人,雖然沒說什么,但光是看兩眼就有了猜測。
溫軟更加篤定以后再也不能跟霍不臣有任何交集。
霍太太聞冷哼一聲:“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你做我家齊云的太太,可你現(xiàn)在是他的未婚妻。”
“我希望你謹(jǐn)記自己的身份,不要頂著你那張狐媚臉到處招搖?!?
看吧,哪怕霍太太知道兒子在外面沾花惹草,她都覺得無所謂。
旁人不過是看了溫軟一眼,她就覺得是丟臉的大事。
溫軟心中不削,臉上的表情卻愈發(fā)乖巧起來:“我知道了?!?
“恩,去吧?!?
霍太太嗯了一聲,仰著頭踩著高跟鞋轉(zhuǎn)身離開。
溫軟在原地站定一會兒,臉上的笑容垮下去,踩著高跟鞋往祠堂走。
霍家祠堂在北面,離著主宅院挺遠(yuǎn),她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到。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她推開祠堂大門,目光略過排列有序的排位。
然后面無表情地跪在最中央的蒲團上。
小時候,她是最怕鬼的,可這些年經(jīng)歷了這些事,她發(fā)現(xiàn)人遠(yuǎn)遠(yuǎn)比鬼要可怕的多。
待在這樣的地方,反而比在人群里更加舒適。
溫軟跪下去,長長的頭發(fā)垂在兩側(cè),她抬起素白的小手將長發(fā)挽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
此刻已經(jīng)是深夜,整個祠堂周圍都沒有什么人。
窗外不時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聽著有幾分滲人,但溫軟卻沒有心思害怕。
媽媽治病的那一百萬,確實是個很棘手的問題。
去哪兒搞這筆錢?
她腦子盤算著自己現(xiàn)在手上能動的東西,雜七雜八的,大約也能湊個三十萬。
但距離一百萬的數(shù),依舊還有一大截。
她嘆口氣,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