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霜自然是不可能答應,也感到更加愧疚。
梁蕭也不可能答應,寧愿立所有妻子為武后,也不能讓鐘離晚雪只做妃子,但同時設立這么多皇后級別的武后又太過驚世駭俗,必須和群臣商討一番。
作為皇帝,他肩負的責任更重,也不能為所欲為,以免自己的妻子被后世定為“紅顏禍水”。
但他絕不希望鐘離晚雪受委屈,這是她患難與共的妻子,功不可沒,若是一定只能選擇一位武后,必然是鐘離晚雪。
考慮到時代背景,梁蕭只能暫時擱置立后之事。
而梁蕭的妻子們也都深知,今日之事,至關重要,她們不應占用梁蕭寶貴的時間。
妻子們的賢惠也讓梁蕭倍感欣慰。
“子房?!?
梁蕭的呼喚,讓喜悅中的卓子房回過神來,小步上前聽令。
“陛下,臣在!”
梁蕭道:“稍后咱們單獨一談?!?
卓子房一怔,道:“臣領旨!”
梁蕭見他態(tài)度恭敬,一時心情復雜。
“陛下有令:今日登基大典與公審已經(jīng)結束,請臣民各回各家,安居樂業(yè)。明日起,偽朝更替,本朝將有正式朝廷,安定天下!”
百姓再次山呼“萬歲”之后,才紛紛散場,人人喜悅。
散場之后,梁蕭迫不及待與妻兒們團聚,帶著他們?nèi)チ诵碌幕蕦m大殿。
皇宮大殿是近期新修的,擁有現(xiàn)代知識的梁蕭當然明白,新房可能存在的健康隱患。
因此,天策府仍是他和妻兒們的主要居所。
在鐘離晚雪的建議下,梁蕭讓梁清霜和自己同乘一車。
馬車里,梁清霜偎依在梁蕭懷里,感激之情無以復加。
眾人回家之后,梁蕭的妻子們終于按捺不住,環(huán)繞在梁蕭身側,一片歡聲笑語。
“恭喜陛下~”
梁蕭故作不悅:“在家里叫夫君便是,咱們和以前的帝王家可不一樣。”
見妻子們猶豫,梁蕭正色道:“誰敢不聽話,定叫她天天領教為夫的厲害!”
梁蕭話音剛落,妻子們的臉齊刷刷紅了,紛紛低下螓首。
“是,夫君……”
鐘離晚雪提醒道:“如今夫君諸事纏身,不如先與臣子們好好談談,可不能為我們傷神……”
梁蕭感激地看了鐘離晚雪一眼,情不自禁在她額上親了一口,便辭別妻子們,前往天策府大廳,會見卓子房。
為了這一天,梁蕭準備充足,其他臣子忙里忙外,專門留下卓子房負責與梁蕭溝通。
“子房。”
梁蕭隨手取來一張椅子,坐在卓子房身邊,握緊他的手,感激不已。
“若沒有你,我不會有今日之功業(yè)!”
卓子房連忙道:“陛下如今已是九五之尊,須注意威嚴……”
梁蕭繃著臉道:“咱們可是以前就說好了,就算我當了皇帝,私底下咱們也不需要在乎那一套繁文縟節(jié),你直呼我名便是。”
卓子房嘆道:“陛下的心意,臣自然心領神會,只是眼下仍是多事之秋,須避免可能節(jié)外生枝。陛下承擔國家與蒼生之重,為國家百姓,稍稍犧牲些許人情味,并無不可?!?
梁蕭注視著卓子房,道:“你還是老樣子,總是只為我和百姓考慮。我本想用我那一套說服你,沒想到反被你教育了一通?!?
卓子房咧嘴一笑,道:“陛下已是千古未有之圣君,你的一切仁德,百姓都看在眼里……”
梁蕭卻是搖頭。
“子房,你始終不明白,為何我對你感激不盡?!?
卓子房一愣。
梁蕭終于吐露心聲。
“起初,我只是想逐鹿天下,登極至尊,在這個前提下,再盡可能地對百姓好一點,至少要比歷朝歷代的皇帝更好,僅此而已……”
“但因為有你的輔佐,以及你不遺余力的宣傳,我卻儼然成了曠古未有的圣君,實在是受之有愧。因此,我一直在努力地不讓自己辜負你和百姓的愛戴。其實我也有私心和私欲,只是被你和百姓推到了不該有的高度……”
“子房,你真的不明白,真正大公無私的圣人是你,而不是我?!?
卓子房心中一酸,連連搖頭,由衷感慨。
“陛下,論心無圣人!區(qū)區(qū)私欲,不過小節(jié)而已。論功業(yè),陛下實有開天辟地之功,能夠指引后世帝王將相善待百姓,而不再只是簡單的馭民之術。所以陛下還是太過謙虛了,若沒有陛下啟發(fā)臣等,臣等又怎會有今日之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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