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咽了咽口水,撐坐起身,嗓音里還帶著情欲未散的沙?。?
“……真的是為了你。”
封野看過來:“理由?!?
蕭烈一邊系紐扣,一邊道:
“你不是說他是段家最受寵的少爺嗎?若是他今天出事,就算不是我直接動手,卻也是因?yàn)楦屹愸R,我是你的秘書,難保段家不會將這筆賬算在你頭上,算在封氏頭上?!?
“而我若救他,不過舉手之勞,不管他記不記得這份恩情,于你我都無害?!?
說完,蕭烈又補(bǔ)了一句,
“對立的局面,不輸便是贏?!?
好一句不輸便是贏。
封野再次確認(rèn)蕭烈不簡單。
今天保鏢來稟報的時候,他直接扔下球桿就過來了。
原本,他還擔(dān)心蕭烈會出事,直到,他目睹了那場驚心動魄、堪稱絕艷的馴馬,以及蕭烈義無反顧沖上去救段廷修時的場景。
那一刻,他甚至懷疑蕭烈是段廷修派來的。
此刻,聽著蕭烈這份說辭,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都能證明一個問題:
蕭烈的身份不簡單,而且城府極深。
不僅有那么一手漂亮的馬術(shù),還能在危急時刻,迅速分析清利弊,并作出相應(yīng)的對措……
這般心智,不是長期浸淫,不可能玩得這么得心應(yīng)手,普通人家也根本不可能養(yǎng)出來。
封野不由開始回想兩人初次相碰,到拳場相遇,再到蕭烈成為他的秘書,再到現(xiàn)在他開始無意識擔(dān)心他……
封野感覺自己正在一步步陷入蕭烈預(yù)設(shè)好的圈套,不僅不自知,還欲罷不能。
第一次,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快炸了。
蕭烈是誰?
他是誰派來接近自己的?
目的又是什么?
蕭烈又到底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這樣的人,若不是別人派來的,該有多好?
……
這樣想著,煩躁赫然占據(jù)胸腔,封野先前吃飽饜足的心情也瞬間蕩然無存。
明明剛剛才發(fā)泄過,此刻,封野卻覺得哪哪都空虛。
這個人,明明在他身邊,他摸得著,也吃的到,卻始終不是他的;
甚至是顆定時炸彈,稍不注意,就能炸得他尸骨無存。
封野深吸一口氣,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他斂了斂眉,打開車門就往外走:
“晚上我還有事,不回來,這里是我暫時給你安排的住所,別墅內(nèi)有管家,你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問他?!?
“等、等等——”
封野的喜怒無常,蕭烈早已習(xí)慣,慌忙起身想跟上,誰知,腳才一沾地,腿一軟,差點(diǎn)直接跪了,雙手撐著門把手,才勉強(qiáng)沒有摔下去。
封野聽到聲音,下意識回頭,就看到個‘柔弱不能自理’的蕭烈。
愣了一下,旋即,十分不給面子的笑了。
這么厲害的人又怎么樣?還不是要匐在他身下,被他干到腿軟?
想到這個,封野剛剛還郁郁的心情,好像突然就好了一點(diǎn)點(diǎn)。
“什么事?”封野收了笑,問道。
“就、就是……你可不可以幫我找個老師?”
蕭烈緩了幾息,終于晃著兩條老寒腿走過去,
“或者,書也行?!?
怕封野不同意,他又補(bǔ)充了一句,
“我失憶了,很多東西需要學(xué)習(xí)。”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讀書已經(jīng)是件極普遍的事,還以為老師還像他們那里一樣,一師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