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俞京書每天都來的很準(zhǔn)時,走卻沒那么準(zhǔn)時,經(jīng)常會拖一段時間才走。
有時是幫蕭烈批注功課,有時是拉著蕭烈閑聊,甚至有次故意拖到吃完晚飯才走。
對此,蕭烈不覺有他。
尊師重道是刻在骨子里的,在他看來,俞京書就是個負(fù)責(zé)任的年輕老師。
況且,隨著學(xué)習(xí)的東西增多,他的疑問也就越多。
他怕課后發(fā)問會打擾到老師,對于這段額外延長的時間,蕭烈樂見其成。
然而這段時間,封野卻越來越陰晴不定。
會在蕭烈上課時,突然回來,然后跟尊大佛一樣,拉把椅子坐在那看他聽課,還會在無緣無故瞪俞京書,經(jīng)常搞的蕭烈莫名其妙。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一直到出國那天,封野的怪脾氣才有所好轉(zhuǎn)。
封野從蕭烈手里拿過他的手機,快速從微信里找到俞京書,然后果斷按下了刪除鍵,最后又將手機關(guān)機才復(fù)遞給蕭烈。
“你干什么?”蕭烈不明所以。
封野一本正經(jīng),答的毫無壓力:
“飛機上手機不能開機,需要關(guān)機才行?!?
“哦?!?
蕭烈不疑有他,跟在封野身后,上了那架巨型的白色飛鳥。
這是蕭烈第一次乘坐飛機,封野的私人飛機。
機艙寬敞明亮,專屬管家和機組人員在艙門后列隊歡迎,窗邊有幾對寬大的真皮座椅,流線型的吧臺上擺著各種酒水飲料。
通過長長的長絨地毯,再往里,是封野的休息室,一間安靜奢華的臥室,中間擺放著一張柔軟的大床。
封野直接將蕭烈拉進他的臥室:
“國際長途需要飛十幾個小時,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做些別的,打發(fā)時間?!?
蕭烈:……?
機艙門關(guān)閉,隨著窗外一聲嗡鳴,飛機緩緩起飛。
失重感襲來,蕭烈被封野頂在窗上,感覺整個靈魂都隨著身后這個男人、這架飛機飛上天空,落入了云端。
迷迷糊糊間,他聽見封野說:“不許再跟俞京書聯(lián)系?!?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蕭烈被封野纏著,幾乎沒怎么好好休息,倒是將外面的景看了個遍。
從染血的夕陽,到漆黑的夜幕,他被封野按在窗邊,底下是萬丈高空,他又怕又興奮。
既怕身后人動靜大了,他們會不會連帶著飛機一起掉下去;又興奮能躍上天空,俯瞰底下眾生山河,仿佛整個世界都臣服在他腳下。
他喜歡主宰一切的感覺。
蕭烈是被陽光照醒的,封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起身了,遮陽板打開,陽光照亮蕭烈肩頭的吻痕。
蕭烈睜開眼,封野已經(jīng)換了一套嶄新的西裝,湊過來親了親他的臉頰,身上帶著洗漱后薄荷特有的清香:
“去洗澡,飛機快落地了?!?
蕭烈動了動酸疼的腰身,往被子里縮了縮,像只嬌氣的貓兒,應(yīng)了一聲,還是爬起來。
來接機的是上次封老爺子讓封野陪打高爾夫球的那個男人,蕭烈有印象,叫宮駿。
四輛黑色保姆車停在停機坪外,宮駿走過來,身側(cè)跟著打扮精致、一身定制名牌的宮姝。
宮姝——宮駿的妹妹,宮家最受寵的小公主。
封野跟宮駿打過招呼后,宮姝伸了一只做了美甲的纖細(xì)手掌過來,開口一口流暢純正的美式英語。
封野禮貌的回握了一下,就聽宮姝先是用英文講了一遍,隨后看向蕭烈,用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中文復(fù)述了一遍,說:
“這就是你那個被傳的神乎其神,吸干了你精血的男妖精?”
蕭烈:……?
蕭烈不解的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