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隊到達的時候,兩人正忘情的吻在一起。
照明燈照亮他們緊貼在一起的嘴唇,俞京書眨眨眼,緊急推鹿琛。
“有人來了?!?
鹿琛戀戀不舍的松開俞京書的嘴唇,拇指抹去他嘴角的涎液,看著俞京書泛紅的臉頰,整個人到現(xiàn)在都是飄的。
遠處閃爍的警燈在俞京書漂亮的臉上來回閃動,像鹿琛不確定難以捕捉的夢。
他將兩只手捧上俞京書的臉頰,像掬一捧春水,那些閃爍的光就落在了他手上,仿佛終于抓住個飄渺的夢,美好的那么不真實。
他抖著聲音,再次確認:
“寶寶,彎了,可就不能再直回去了,天上的神明都聽見了,反悔,是要下地獄的,哪怕你說的是發(fā)燒的胡話,也不行?!?
“管好你自己吧。”
俞京書嘴上這樣說,卻雙臂抱緊了鹿琛,頭埋進鹿琛的頸窩,輕聲補了一句,
“如果你是十,那我愿意成為八九,因為八九不離十,十,有八九?!?
“……我這次真的困了,接住我,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俞京書說完,便靠在鹿琛懷里徹底閉上了眼睛。
俞京書再次醒來已經身在醫(yī)院,右腳打了石膏,打過點滴,燒已經退了。
鹿琛沒什么大事,就是接俞京書時,摔在地上那一下,后背直接青腫了一大塊,護士幫忙抹了藥,只能等淤青慢慢消。
鹿琛將一碗白粥端到俞京書面前,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喂給他。
看著俞京書吃下,鹿琛隨即說了自己的決定:
“寶寶,我想去當志愿者。”
這次地震的強度不算小,他們當時所在的公路不是主震區(qū),這邊附近的城鎮(zhèn),受災才是最嚴重的。
俞京書的腳需要固定1-2天才能出院,這邊的道路也還沒有完全恢復,這一次地震,鹿琛切實體會到了死亡二字,第一次他覺得離死亡這么近。
尤其是抵達醫(yī)院時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簡直不是一個慘字能概括的。
現(xiàn)在這邊人手嚴重不足,鹿琛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俞京書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自然知道災后支援的重要性。
“我支持你?!?
兩人談好接下來的計劃,誰知志愿者還沒當幾天,網絡恢復后,他們就收到了封野去世的消息。
俞京書握著手機,看著上面的詞條熱搜,怎么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俞京書的手機找回來了,就卡在車座椅中間,估計是當時跑的時候不小心滑出去的,他當即撥通了蕭烈的電話,誰知,得到的答案是:封野真的沒了。
兩人當天便收拾東西,訂了最快一班航班返回,緊趕慢趕,這才終于趕上了封野的葬禮。
俞京書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鹿琛的眼淚也終于掉出來。
在場同樣不相信的還有元清和閆三。
兩人互看一眼,都從各自眼中看到了疑惑和惋惜,都有些接受不了,這么一個強大到沒朋友的人,竟然就以這種方式突然離世了。
元清和閆三收到消息的時候,元清正在接受師父的訓誡。
他跟自己的師父坦白了愛上閆三,并正在跟閆三談戀愛的事實。
元清一直是個極清醒的人,在感情上的事也是,在回到道觀靜思了一段時間后,便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決定直面自己對閆三的感情。
閆三自從那次被元清強吻后,總是有意無意回想起那天的場景,以及元清親吻在他嘴唇上的觸感。
他開始頻繁做夢,很多次,看著元清的身影,他竟然開始幻想元清能再親他一次。
他想他大概是瘋了。
察覺到自己這個荒唐的想法后,閆三開始有意無意躲避元清。
元清吃不透閆三的想法,又被閆三躲他的做法,氣得火氣直冒,終于在閆三又一次躲他后,元清沒忍住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閆三,我喜歡你。”元清擋在閆三面前,神情堅定的像是要入黨,“我想跟你在一起,不知你意下如何?”
閆三睜大眼睛,看著元清,腦袋瓜嗡嗡響,像裝了只小蜜蜂,重復盤旋著一句我喜歡你。
元清喜歡自己?
元清喜歡他?
閆三腦子回不過彎。
等了半天,沒得到閆三的回應,元清有些急了。
“三三,怎么樣?你……對我有感覺嗎?”
這是元清第一次跟人表白,心里忐忑又著急,怕閆三不信,又具象化了一些,
“我們道士不會在感情的事上撒謊,否則是要天打雷劈的,三三,我是真的喜歡你,這件事其實在我心里埋了一段時間,所以我不是心血來潮,也不是一時興起,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跟你表白的。我以后一定對你好,你要是不信,可以告訴我?guī)煾福趺礃???
說完,覺得這個表述有誤,元清又補改道:
“我的意思是,以后若是我欺負你,你就告訴我?guī)煾?,讓他懲罰我。”
“真的?”閆三心臟亂蹦,“你真的喜歡我?不會是要報復我,給我下降頭吧-->>?”
元清眨了眨眼,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怎么可能?我們可是正統(tǒng)門派,怎么會做下降頭那種事?再說那是西洋術法,我們頂多種個小人什么的?!?
“你還要給我種小人?”閆三音調拔高,臉都黑了。心想,他若是不答應元清,元清這個狗東西會不會真在背后給他種百八十個亂七八糟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