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平躺在床上。
白床單,沒有任何修飾的木板床,臉上上了一層特定妝容,腹部的槍傷也經(jīng)過了特殊處理;
圓圓一個小洞,顏色腐爛泛白,是被刻意做出來的、被海水浸泡感染后的形態(tài)。
此刻他光裸著上半身,睫毛緊閉,慘白的臉色,以及青紫的嘴唇,讓他看起來像一個真正的死人。
在他的上方,云墨正舉著相機在全方位拍攝。
‘咔嚓、咔嚓’的聲響不絕于耳。
一旁的云涵見狀忍不住了
“差不多行了,拍幾張夠應付就可以了,拍這么多,你是打算給小野出寫真集嗎?”
“你懂什么,這叫藝術?!痹颇瘩g。
對著封野的身體嘖嘖自夸,
“瞧瞧我這技術,瞧瞧我這打光處理,還有這傷口形態(tài),完全就跟真正的死人一模一樣,可以說毫無差別,你就說你弟牛不牛吧?”
說話間,云墨咔嚓咔嚓,又是一陣快門聲。
云涵翻個白眼
“牛牛牛,你比牛魔王都牛,行了吧?快讓小野起來,你不累,小野都躺累了。再說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快點把那些東西去了,別真感染了,爺爺饒不了你?!?
一聽這話,云墨趕忙收起相機,一邊將封野扶起來,一邊開始給他卸妝。
云涵拿過一件絲質睡衣,走過去罩在封野背上,
“小野,可有哪里不舒服?”
封野睜開眼,暗色的瞳孔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冷漠,出口的聲音也是
“沒有?!?
這里是云家,他的外祖家,眼前這兩位是他舅舅的兒子,大表哥云涵,以及二表哥云墨。
云墨低頭認真將封野臉上的妝擦掉,又將他腹部的傷口仔細清理,重新上了藥,剛包扎好,外面有人喊了。
“少爺,好了嗎?老爺喊你們下來用餐?!笔枪芗业穆曇?。
“來了?!痹坪瓚宦?。
云墨將傷口最后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才退開,開始收拾一旁的化妝箱等工具。
“你們先去,我洗把臉就下來。”封野直起身,走下床,便徑直去了衛(wèi)生間。
云涵和云墨互視一眼,均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
他們這位帥氣過人的表弟,好像有點過于冷漠了。
不過,想到封野從未在云家生活過,他們也就釋然了。
封野穿好衣服下樓,云家眾人已經(jīng)在餐桌坐好等他了。
他的外公,舅舅,舅媽,兩位表哥,還有云涵的妻子都在,可以說是齊聚一堂。
云凌風一身奶白色中式唐裝端坐在首位,小立領,手工盤扣扣的齊整,胸前兩側繡龍紋,梳的一絲不茍的銀發(fā)下,鋒利的眉眼隱約可見年輕時的俊郎,看起來精神矍鑠。
見到封野過來,親切的朝他招了招手
“小野,到外公這兒來坐?!?
他身旁特意為封野留出來一個空位。
封野走過去,滿桌子都是廚子特意為他做的中式菜系,偏清淡,都是利于他傷口恢復的食材。
“多謝外公?!狈庖白聛?。
云凌風拿起筷子,說了句“開吃吧”,其余人這才紛紛拿起筷子用餐。
封野的外祖云家,是東南亞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族,封野的母親去世后,云凌風便將生意搬到了東南亞,后-->>來生意越做越大,站穩(wěn)腳跟后,便整家搬遷到了新加坡定居。
一家人雖然在新加坡生活多年,但生活習慣上還是保留了中國的傳統(tǒng)禮儀。
封野兩天前被云凌風派人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