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懟得淮陽郡主臉一陣青,一陣紅,想反駁,卻一時(shí)又找不到話。
顧楠笑語嫣然,嘆了口氣,繼續(xù)往下說。
“我知道婆婆喜歡這孩子,也是怕我這身子不爭氣,才想過繼個(gè)孩子給我。
婆婆的苦心我都理解,只是這樣做確實(shí)不妥,就算是惹婆婆不高興,我也得直相勸。
誰讓咱們女人啊就是操心的命呢,明知婆婆和世子做得不對,我卻隱忍不說,那便是為咱侯府惹禍端啊。
畢竟婆婆也說過家和才能萬事興啊,您說是不是這個(gè)理啊?!?
一句家和萬事興傳入耳朵,淮陽郡主只覺得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般。
昨日她就是用這句話勸說顧楠同意過繼謝瑞的,沒想到今兒顧楠原封不動將這句話還給了他。
臉上火辣辣的,說不出來的疼。
胸口更是感覺像塞了一團(tuán)棉花似的,悶得她喘不上氣來。
淮陽郡主氣的嘴皮子直打哆嗦。
謝恒見狀,沉著臉開口。
“這么說你堅(jiān)持不同意讓瑞哥兒記作你的嫡子了?”
顧楠毫不避諱地點(diǎn)頭。
“我做這些也是為世子好啊,瑞哥兒畢竟是侯爺恩人的兒子,咱們?nèi)羰侵苯訑嗔硕魅说南慊稹?
侯爺在九泉之下,有何臉面見恩人呢?
世子可是有名的孝子,定然做不出這種有違孝道的事,對不對?”
謝恒嘴唇翕動,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還能說什么,堅(jiān)持過繼成嫡子便是承認(rèn)自己不孝?
顧楠笑盈盈地道:“所以為了謝氏一族的名聲,為了孝道,只能將瑞哥兒在族譜上記作養(yǎng)子。
這樣侯府既可以教養(yǎng)他,又不改他的門庭,將來可以祭祀奉養(yǎng)親生父母的香火。
這是一舉兩得呢,族老們說是不是這個(gè)道理?”
謝氏族老們對視一眼,紛紛點(diǎn)頭。
本來謝恒突然領(lǐng)回來一個(gè)孩子,說要過繼為嫡子,他們心中多少都猜到了,只怕這孩子是謝恒親生的。
以奸生子過繼為嫡子,傳出去可要被人戳穿脊梁骨的。
族老們心中本就有意見,只是礙于淮陽郡主和謝恒,不敢直接反駁。
眼下顧楠一說,眾人便紛紛響應(yīng)。
謝恒臉色鐵青。
“恒郎?!?
孟云裳嬌軀輕顫,白著臉顫聲呼喚謝恒。
“我看瑞哥兒這孩子聰明伶俐,若只記作養(yǎng)子,是不是有些委屈他了?”
顧楠冷笑。
“孟姨娘這話說得不對,什么叫委屈他了?合著聰明伶俐就能拋棄親生爹娘,認(rèn)高門權(quán)貴做父母?
人的命生來就是注定的,瑞哥兒的親生父母不論是品行高潔的恩人也好,是陰險(xiǎn)狡詐的小人也罷。
這就是他的命,他就得認(rèn),沒有什么委屈不委屈,這是孝道,是大義。”
孟云裳臉色大變,下意識反駁。
“胡說,瑞哥兒的命好著呢,他出生的時(shí)候,算命先生說他.....”
“云裳!”謝恒厲聲打斷孟云裳。
孟云裳意識到自己險(xiǎn)些說錯(cuò)話,咬著嘴唇一臉惶恐。
顧楠一臉疑惑。
“奇怪,孟姨娘又不是瑞哥兒的親娘,如何知道他出生的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瑞哥兒的親娘呢?!?
“我....”
孟云裳張了張嘴,到底沒敢把那句“我本來就是瑞哥兒的親娘”說出口。
淮陽郡主沉著臉呵斥孟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