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郡主嫉妒的整個人險(xiǎn)些發(fā)狂。
她的祖父本是太祖皇帝封的異姓王,當(dāng)年陪著太祖皇帝打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
父親襲爵后,她出生就封為淮陽郡主,也曾是有封地的。
只是后來太上皇還是皇子時(shí),和太皇太后所生的皇子爭奪帝位。
父親支持太皇太后所生的皇子,可那個皇子犯了罪,被先帝貶黜。
父親受牽連,全家被抄斬。
只留下了年幼的她,太皇太后為她求情,留下她在宮里養(yǎng)了幾年。
保留了她郡主的封號,卻去了她的封地。
這么多年她空有一個郡主封號和出嫁時(shí)太后賞的一個車輦。
其他沒有任何郡主的威風(fēng)和待遇。
顧氏不過是捐些銀子和炭火,就換回來一個有封地的縣主。
何其不公啊。
淮陽郡主看著顧楠上前謝恩。
壓抑不住嫉妒和酸澀,尖聲道:“暴雪前兩日你也賣了不少炭火吧?
分明就是不顧百姓死活,還裝得這么偽善,要捐炭火怎么不早點(diǎn)捐?”
顧楠眼底泛起一抹冷意,嘆了口氣。
“前兩日為何不捐炭火,婆婆,哦,不,郡主你難道不清楚為什么嗎?”
“暴雪第二日,郡主就去京兆府衙門告狀,說我在炭火中下毒,意圖害死你?!?
“那個時(shí)候我怎么敢捐炭火呢?萬一別人懷疑我炭火有毒怎么辦呢?”
“你!”提起那日的事,淮陽郡主到底心虛,不敢接話。
顧楠悠悠一笑。
“說起不顧百姓死活,有郡主在前,這話我可不敢認(rèn)?!?
淮陽郡主皺眉,“你什么意思?”
顧楠沒理會她,轉(zhuǎn)頭對太上皇稟報(bào)。
“臣的酒廠收留了許多難民,其中有幾家難民情緒十分激動,差點(diǎn)把臣的酒廠給砸了。
那些人口口聲聲罵侯府假仁假義,虛偽狡詐,臣仔細(xì)派人問過才知道。
原來這些人家境并不困難,只是因?yàn)樽錾庵苻D(zhuǎn),或者是家人生病,無奈之下借了印子錢。
銀子錢利滾利,越滾越高,到了期限還不上,就被迫用房子來抵。
這么冷的天,放印子錢的主人就把他們生生趕了出來,將他們的宅子賣掉了。
那些人無家可歸,差點(diǎn)送死在外面?!?
顧楠頓了頓,冷冷看著淮陽郡主。
“我仔細(xì)詢問之下,才知道背后放印子錢的主人竟然是郡主你?!?
“私放印子錢,牟取暴利,用殘暴手段逼迫對方還錢,險(xiǎn)些逼出人命。
郡主這般草菅人命都不說,我怎么敢認(rèn)不顧百姓死活的罪名呢?”
淮陽郡主臉色慘白,氣急敗壞。
“你,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找人去查就是了?!?
顧楠冷聲道:“太上皇,那些人如今就在我的酒廠倉庫安置呢。
還請?zhí)匣逝扇俗咭惶司椭朗虑檎婕??!?
太上皇招手叫了禁軍過來。
“立刻去清河縣主的酒廠走一趟?!?
禁軍來去很快,回來的時(shí)候還帶回了兩三個苦主。
那些人顫顫巍巍跪在大殿里,哭訴淮陽郡主私放印子錢,毆打逼迫他們還錢的經(jīng)過。
甚至還有兩家人在被驅(qū)趕的過程中,男主人被淮陽郡主的打手活生生打死。
太上皇聽得臉色鐵青,氣得抬手把旁邊的一摞奏折全都打掉了。
奏折沿著丹階滾下,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堂堂郡主之尊啊,竟然私放印子錢,欺壓殘暴百姓,草菅人命,你還要不要臉?。俊?
淮陽郡主嚇得臉色慘白,嘴唇抖個不停。
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哀哀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嘴唇緊抿,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哀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啊?!?
淮陽郡主匍匐在地,哀求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