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
孟云裳的魂倏然從情事的韻味中拉回來,泛著紅暈的臉?biāo)查g慘白。
謝恒將她當(dāng)成了顧楠?
一股深深的屈辱瞬間涌上心頭,孟云裳死死咬住了嘴唇,硬生生忍下到了嘴邊的質(zhì)問。
過去五年,謝恒與她在床上向來契合。
謝恒曾不止一次地嘲笑過顧楠沒有女人味,每天只知道算賬看賬本,毫無樂趣。
如今謝恒竟然在床上將她當(dāng)成了顧楠?
無聲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孟云裳僵硬著身子任由謝恒將她的身子搓圓捏扁,翻來覆去。
整個(gè)人木然承受著他的發(fā)泄,耳畔只有謝恒喃喃的質(zhì)問。
“我已經(jīng)知錯(cuò)了,為什么還要執(zhí)意和離?”
“現(xiàn)在和離了,你滿意了吧?”
“顧楠你好狠啊,竟然連床都抬走了,井也堵死了,一點(diǎn)東西都不肯留在侯府?!?
這一夜,孟云裳就在左一聲顧楠,右一聲顧楠聲中度過。
第一次覺得她和謝恒的情事是種煎熬,夜好漫長啊。
等到藥力過去,謝恒沉沉睡去,孟云裳睜開滿是恨意的雙眸,咬牙切齒。
“顧楠,我恨你,我要和你勢不兩立?!?
天亮了。
謝恒呻吟一聲,揉著額頭緩緩睜開了眼睛。
“恒郎,你醒了?!?
耳畔響起的嬌柔聲音,讓他愣了下,隨即倏然睜開了眼睛。
孟云裳一身粉紅襖裙坐在床前,精心裝扮過的妝容格外精致,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謝恒怔了下,脫口而出。
“你怎么在這里?”
孟云裳臉上笑容微頓,緊接著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昨日是恒郎拉著不讓我走的,你忘記昨夜的事情了嗎?”
謝恒揉了揉腦袋。
昨夜的記憶他很模糊,不太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只隱約記得自己急切的沖撞和發(fā)泄。
以及現(xiàn)在渾身的疲憊,好似身體被掏空一般的疲憊。
他昨夜好似比先前竟然還勇猛幾分。
莫非是吃了那么久的藥終于有了效果?
謝恒心頭涌起一陣狂喜。
“恒郎昨晚宿醉,一定很頭疼吧,我親手熬了醒酒湯,趁熱喝了?!?
孟云裳的聲音嬌嬌柔柔,遞了一碗醒酒湯過來。
伸到面前的手明顯比先前粗糙了不少,手背上還有一小塊凍瘡。
謝恒沉默一瞬,將醒酒湯一飲而盡。
“你在莊子上受苦了。”
一句話令孟云裳紅了眼眶,眼淚珠串似的滑落下來。
她哭得梨花帶雨,嬌嬌怯怯,卻還是十分懂事地說:“先前是妾豬油蒙了心,做錯(cuò)了事。
被送到莊子上吃苦受罰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可憐了瑞哥兒。
他還是個(gè)孩子,這么冷的天,屋里連盆炭火也沒有,孩子兩只手上全是凍瘡?!?
說起兒子,孟云裳哭得更是惹人心疼。
“恒郎,千錯(cuò)萬錯(cuò)都是我的錯(cuò),如今我已經(jīng)知錯(cuò)受罰了,求你讓我們母子倆回來吧?!?
她眼巴巴地看著謝恒哀求。
謝恒沉默一瞬,低聲道:“當(dāng)初送你去莊子上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我不敢隨便讓你回來。
莊子上我會打發(fā)人去訓(xùn)斥下人,也會添置日常用食,不會讓你們母子受罪?!?
孟云裳眼底閃過一抹猙獰,恨得差點(diǎn)撕碎手里的帕子。
敢情她被當(dāng)了一夜的顧楠,忍受屈辱還是沒能換來回侯府?
她還想再哀求,謝恒已經(jīng)吩咐小廝。
“送孟姨娘回莊子上。”
孟云裳前腳剛被送走,后腳一輛馬車就停在了文昌侯府門口。
葉崇揚(yáng)扶著母親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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