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大人是前任國子監(jiān)祭酒,周老先生是天下大儒。
徐大人是吏部尚書。
更不用說攝政王和太上皇了。
如花一句輕飄飄的“比哪一塊硬”,猶如兩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打在了謝恒臉上。
謝恒氣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又覺得自己同一個婢女理論,實在有失身份。
“無知,本世子懶得同你說?!?
如花撇撇嘴,做了個不屑的鬼臉,轉(zhuǎn)身走了。
只留下謝恒和兩個小廝在風中凌亂。
顧家人笑哈哈都進了院子,沒有人理他,更沒有人請他入院坐席。
他又拉不下臉來坐外面的流水席,只得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他都已經(jīng)這般拉下身段來哄顧楠,沒想到顧楠竟然如此不給面子。
謝恒越想越生氣,也沒回侯府,直接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樓。
一直喝得酩酊大醉,方才跌跌撞撞出了酒樓。
一隊人馬從旁疾馳而過,濺起的泥點子濺了他一身。
謝恒勃然大怒,今日在顧楠那里受得窩囊氣傾巢而出。
“哪里來的不長眼......”
話尚未罵出口,就看到為首的人勒住韁繩。
“吁?!?
馬兒揚起前蹄,掉轉(zhuǎn)馬頭。
馬上端坐的人頭戴玉冠,寶藍錦袍,孔雀紋玄色羽緞披風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度。
是攝政王蕭彥。
謝恒臉色一變,到了嘴邊的謾罵生生咽了回去。
蕭彥驅(qū)馬緩緩走回來,居高臨下俯視著他,漆黑的眸子沒有半點溫度。
“多日不見,連叫人都不會了?”
謝恒吞了下口水,喃喃:“景王......啊,攝政王三叔?!?
蕭彥嗤笑。
“三叔就三叔,攝政王就攝政王,攝政王三叔是什么叫法?”
謝恒握了握拳頭,裝作聽不出蕭彥話里的意思,硬著頭皮改了稱呼。
“三叔。”
蕭彥嗯了一聲,一手執(zhí)著馬鞭,另一只手整理著袖子。
“你剛才罵誰不長眼?”
謝恒臉色微變
“不是罵三叔,是......”
支支吾吾,又不敢說是因為沒看清經(jīng)過的人是蕭彥,只能咬牙道:“罵我自己呢?!?
蕭彥冷呵一聲。
“自己罵自己?呵,你這嗜好挺特別?!?
謝恒干笑,不敢吱聲。
蕭彥終于整理好自己的衣袖,摩挲著馬鞭,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
“聽說你今兒去了酒廠,當眾表示要將清河縣主重新娶回來?”
謝恒愣了下,點了點頭。
“她本就是我妻子,我如今已經(jīng)知錯悔改,想重新娶回她,以后想好好待他。”
蕭彥甩著馬鞭的手微微一頓,挑眉睨著謝恒。
“好馬不吃回頭草?!?
謝恒喃喃:“三叔所雖然有理,但先前畢竟是我.....”
話未說完,就聽謝恒接著說了一句:“縣主顯然是懂這個道理的,所以拒絕了你?!?
謝恒.......
敢情顧楠才是三叔口中的好馬,他只是那個被丟掉需要回頭的草?
反應過來的謝恒臉色漲得滿臉通紅。
蕭彥勾了勾唇,輕輕拍了拍馬,轉(zhuǎn)身離開。
謝恒看到蕭彥似笑非笑的眼神,腦海中忽然想起今日蕭彥送的玉白菜。
他送顧楠一顆巴掌大的玉白菜。
蕭彥就送一對葫蘆大的玉白菜。
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蕭彥莫不是故意的?
故意送那一對玉白菜來羞辱他?
再想想蕭彥曾經(jīng)和顧楠有過的春風一度,想想顧楠肚子里懷著蕭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