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暗啞,又低又柔,帶著些許誘哄的味道。
顧楠一顆心砰砰直跳,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說話卻忍不住打起了磕巴。
“也...也...倒也不需要王爺這么大的權(quán)貴?!?
“一般的權(quán)貴就夠用了?!?
說完又忍不住懊惱地咬了下嘴唇。
天啊,她在說什么,竟然一本正經(jīng)和攝政王討論結(jié)交權(quán)貴的事。
蕭彥輕笑,“一般權(quán)貴哪里有本王的名頭好用?
再說以財為餌,因利而聚的結(jié)合,根本不牢固,輕輕一扯,就斷了?!?
顧楠忍不住脫口而出。
“那我們呢?我們又因為什么而聚?我又憑什么相信王爺比他們牢固?”
蕭彥眉頭皺了皺,想說他們之間有恩情。
他要報恩,就絕不會讓她被人欺負(fù)。
轉(zhuǎn)念又想起這丫頭沒心沒肺,已經(jīng)將小時候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到了嘴邊的話就改了口。
“你不是懷了本王的孩子嘛,有孩子在,本王就絕對不會讓人欺負(fù)你?!?
果然是為了孩子。
顧楠眼神微暗,眼神恢復(fù)冷靜。
往右挪了挪腳,脫離蕭彥的氣息范圍,福身行禮。
“今日的事,多謝王爺相助之恩,顧家感激不盡?!?
蕭彥皺眉,不明白她為何忽然之間變得疏冷。
頓了頓,他輕聲道:“本王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的。
本王剛才的話,你好好考慮,只要你點頭,本王立刻上門提親?!?
顧楠沉默不語。
蕭彥深深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顧楠忽然想起一事來,連忙又叫住了他。
“王爺且慢?!?
蕭彥回頭,鳳眼微挑。
“怎么?改變主意了?”
顧楠瞪了他一眼,將葉崇揚先前給的五萬兩銀票遞了過去。
“今日的事,我無意讓葉大公子難堪,這五萬兩銀子,就以葉大公子的名義捐給雪災(zāi)中的難民吧?!?
頓了頓,想起他和葉崇揚的關(guān)系。
又加了一句:“王爺若是想將銀票還給葉大公子也可以?!?
蕭彥看了她一眼,低低地笑了。
“本王幫你爭過來的銀票,傻了才會還給他?!?
好兄弟就是用來騙的。
將銀票接過來,順勢在她頭上揉了一把。
“以后你可以不用那么善良?!?
男人溫?zé)岬恼菩脑诜鬟^發(fā)心,帶著些許親昵的意味。
除了父親和兄長外,她從沒和外男這般親昵過。
顧楠一僵,臉上泛起一股熱氣。
再抬頭,蕭彥已經(jīng)抬腳走遠(yuǎn)了。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神色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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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崇揚帶著孟云裳先去了京兆府衙門銷了她的賣身文書檔案,又去了宗人府。
今日在顧家的事鬧得有些大,加上左宗正慶郡王被攝政王免職,消息早就傳回了宗人府。
大家都知道安郡王的嫡女找到了,還曾賣身做過賤妾。
安郡王和慶郡王是親兄弟,慶郡王肯為孟云裳出頭,可其他宗室卻不是。
因此葉崇揚帶著孟云裳去宗人府上玉牒的時候,眾人看著孟云裳的目光都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打量。
孟云裳強忍著難堪上了玉牒,領(lǐng)了代表她縣主新身份的玉佩和服飾。
本來應(yīng)該揚眉吐氣,高興萬分的事,她卻難受得只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