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皺眉,“竟有此事?”
當下看著謝恒的目光頗為不滿,占人酒廠倒無所謂,關鍵是竟然沒成功,還被個小小的京兆府尹拿捏住了。
真是無用至極。
葉崇揚攥著腰間的狼豪,眼神恨不得狠狠敲謝恒幾筆。
“搶占別人酒廠?你們謝家可真是好樣的?!?
謝恒臉漲得褐紅,腦海里卻恍惚想起三年前去謝家下聘時的情形。
他尚在熱孝中,家中拮據(jù),母親準備的聘禮,也只有六十八抬的名頭。
其實很多箱子都沒裝滿。
可顧家從上到下沒有一個給他臉色看,當時顧楠的父親和兄長尚在人世。
顧父和顧兄拖著病體陪他吃了酒席,席間熱情相待,辭溫和,半分沒有挑剔聘禮的意思。
想想顧家,再看看如今安郡王府滿堂挑剔的目光,以及孟云裳失望埋怨的眼神。
心中的苦澀幾乎要溢出來,怨懟的話脫口而出。
“是云裳非要顧楠的酒廠做聘禮,還鼓動我母親去占酒廠,不然也不會導致聘禮如此寒酸。
事已至此,怨懟無用,我會想辦法再補一份體面的聘禮過來?!?
謝恒拱了拱手,徑直轉身離開了。
第一次見送聘禮不吃席直接離開的。
正廳內死一般的安靜。
“混賬東西,你看看你這些日子干的好事,家里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早知道你回來是這樣,還不如讓你死在外面呢?!?
安郡王跳起來,狠狠給了孟云裳一巴掌。
孟云裳被扇倒在地,嘴角血跡殷殷,半張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南煙?!卑部ね蹂牭絼屿o,急忙伸手去摸索女兒。
卻不慎碰到了安郡王。
安郡王正在氣頭上,一把推開安郡王妃。
“她都回來幾日了,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
安郡王妃踉蹌著向后倒去,臉上血色盡失。
葉崇揚穩(wěn)穩(wěn)扶住母親,冷冷看著安郡王。
“郡王發(fā)如此大的火,究竟是因為謝家送的聘禮少讓你丟人,還是因為后山被挖出來的十幾箱金銀?”
安郡王被戳中痛處,又高高抬起了手。
“逆子,連你也敢頂撞我?!?
葉崇揚一把抓住他打過來的手,靜靜看著他。
“我已經(jīng)不是年少無知的蕭允,如今我姓葉,郡王沒有權利教訓我。”
“還有,我的妹妹,我和母親自會教導,就不勞煩郡王費心。”
他眼神冷然,帶著冰涼的挑釁,直擊安郡王。
“逆子?!?
“混賬!”
安郡王氣的跳腳狂怒。
整個正廳亂成了一鍋粥。
蕭逸上前扶住安郡王,“父親別氣,母親煮了下火藥膳,兒子陪您去嘗嘗?”
安郡王黑著臉被兒子扶走了。
“南煙,你怎么樣?”
安郡王妃焦急的詢問。
孟云裳捂著臉神色陰沉。
想象中的風頭無兩成了一場笑話。
她心心念念的酒廠沒拿到手,然后她的聘禮還被拿去賠償顧楠了。
顧楠,都怪顧楠。
耳畔卻傳來葉崇揚沉沉的聲音。
“伸出手來?!?
抬眸看到葉崇揚握著狼毫走了過來,孟云裳不由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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