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哭了一陣,好半天了才平靜下來,空曠的屋子內(nèi),只余四月細(xì)細(xì)的啜泣聲。
感受不到顧容珩,四月有些奇怪,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顧容珩。
顧容珩一只手撐著頭,交疊著雙腿,半張臉隱在黑暗燭火下,淡泊的唇畔微抿,讓人瞧不出他是什么情緒。
四月不知道顧容珩隱在暗處中的眼睛是否在看她,秋露掛在眼睫上,面對(duì)著這樣的顧容珩,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顧容珩默默看著坐起身子的四月,那張巴掌大的潤(rùn)澤小臉兒上掛滿潮濕的露水,一雙秋水眸子此刻又紅又腫,鬢發(fā)也被淚水打濕,凌亂的貼在臉頰上,有一縷發(fā)絲蜿蜒到通紅的唇角,看上去又嬌又可愛。
屋子內(nèi)微微的啜泣聲也也漸漸停下,四月用袖子胡亂擦了擦眼角,看了眼一直不說話的顧容珩,聲音沙啞的不行,只說了一句:“我走了?!?
說著就站起身往外面走。
可她還沒走兩步,手臂就被顧容珩抓住,他只是用力一帶,她就跌入了她的懷里。
四月又驚又氣,撐著扶手就要起身,可腰間的手卻將她牢牢按住,只聽見耳邊傳來顧容珩嘆息般的聲音:“四月,我今日飲了酒。”
四月愣住,呆呆看向顧容珩,她不明白他現(xiàn)在說這個(gè)是什么意思。
顧容珩的眼眸看向四月,眼波中有情緒滾動(dòng),他冷而靜的對(duì)著她道:“下次我會(huì)克制?!?
四月咬著唇,她不明白顧容珩的意思,她只想回去。
內(nèi)心的想法脫口而出,四月別著頭:“我想回去?!?
顧容珩挑眉,剛才那句話已經(jīng)是他服軟的極限,可四月似乎充耳不聞,還是一心想要走。
將人抱緊了些,顧容珩心里頭微微有些不滿,捏著四月的手開始興師問罪。
“聽說你要跟著顧如意去晉王府?”
四月本來想走,聽罷看向顧容珩道:“還請(qǐng)大公子放四月過去。”
顧容珩卻笑了下:“你真的以為離開我,你就能自由了?”
四月臉色蒼白,燭火將她照得越加?jì)扇酰澏秵柕溃骸澳闶鞘裁匆馑???
顧容珩將四月臉頰上的鬢發(fā)順好,大拇指流連在那張姣好的臉頰邊摩擦:“你只是個(gè)奴婢,沒有人護(hù)著你,就憑著你這張臉,就注定不能自由?!?
四月蒼白的臉頰上突然滾落淚珠,她紅通通的眼眸里滿是指控:“你以為其他人都同你一樣嗎?”
顧容珩笑:“可能其他男人更比不上我?!?
四月咬牙切齒:“我才不信?!?
顧容珩抱緊了她,挑著四月的下巴勾起抹笑:“四月,你要不要試試?”
“我讓你跟著顧如意去晉王府?!?
“不過到時(shí)候你可別哭著求我。”
四月沒想道顧容珩這么輕易的答應(yīng)了她,淚珠還凝在眼角,她有些急切:“那你到時(shí)候別反悔。”
顧容珩有些好笑:“堂堂的朝廷首輔,豈是輕易反悔的?”
四月看了他一眼,腳尖勾著地面,又想要走。
顧容珩將人按了回去,神色冷淡:“我只是答應(yīng)你跟著顧如意走,可沒答應(yīng)你現(xiàn)在就走?!?
四月看向顧容珩,聽了顧容和的話,身子頓住,不安的看向顧容珩:“那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