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拜倫每一任皇帝,都想收回西部封地的所有權,但貴族長老院地勢力,永遠是皇權的制約,哪怕領地內沒有金礦的家族,也不愿見到貴族的權利和傳統,被皇室法令破壞。
否則那將是一個不好的開端,今天是西部,誰又知道,明天會不會輪到其它地方。
最后妥協的結果,西部以每年開采量的七成,作為稅金,繳納給國庫。
皇帝們從不相信,那七成,會是真實的開采量,也許,實際上連五成都不到,但沒人能證實。
再清廉的稅官和統計員,西部的貴族們,也有辦法,將他們拖下水。
天上閃爍的星星好象黑色幕上綴著的寶石。
丘陵的緩坡之上,威風的城堡被厚實的城墻和高聳塔樓包圍,西部沒有上好的石料,修筑這些建筑的大理石,都是從遙遠的地方運送而來,光運費,就超過了它本身的價值。
莊園、跑馬場、磨房,星羅地點綴在堡壘周圍。
穿著盔甲的騎士不停巡邏,甚至可以說,這私人住宅,頗有點軍事要塞的味道。
在西部,子爵家的房子,已經比得上內地,某些走下坡路的伯爵。
黃金給他們帶來財富,以及爭斗。
希伯·達爾馬克子爵在書房見到了自己的表妹,他今年四十出頭,滿臉絡腮胡子,“在傳聞中,我不記得,舅舅的女兒有這么漂亮。”他打量著馬蒂達,有些懷疑。
姑娘蒼白著臉,縮在鵝毛毯子里,一聲也不吭。
子爵把玩著那件披肩,“除了這個,還有什么能證實她的身份?”
“沒有了,閣下。”虜走馬蒂達的騎士之一說,“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路過黎明堡,發(fā)現有個姑娘穿著這件披肩,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人海中,找到老閣下傳中的私生女?!?
希伯子爵企圖和自己的表妹溝通,但回答他的,是姑娘的牙齒和指甲,馬蒂達像只受驚的小獸,不讓任何人靠近。
“閣下,您的表妹,似乎腦子有問題?!彬T士說,“和幾歲大的孩子沒有區(qū)別?!?
“噢,這真讓我難過。”希伯不在意,“該休息了,帶她去臥室,如果繼續(xù)哭鬧,就給她吃點安眠藥?!?
等馬蒂達在騎士臉上又留下幾道血痕,尖叫著被拉出書房后,“表哥幾年前,死在女人肚皮上后,舅舅后繼無人了,唯一的私生女,還是個白癡?!彼麑σ恢闭驹跁琅缘墓芗艺f。
“這樣不是很好?我們更容易控制。”管家恭敬地回答。
“但她真是舅舅的私生女?靠一件披肩,不能證明什么,也許抓錯了人?!?
“錯不錯倒沒關系,關鍵是讓皇帝殿下的御使承認:老達爾馬克男爵還有繼承人?!?
“那位至尊的殿下,想方設法要收回礦脈的開采權,每位西部貴族,如果沒有了直系繼承人,他的采邑,將被國家收回?!毕2泳魹樽约旱沽吮?,“只能是兒子或者女兒,連我這個侄子都不能繼承?!?
“西部最好的礦脈之一,就在老男爵的領地內??上F在只剩半條命,指不準什么咽氣?!?
“黃金是屬于達爾馬克家族的,誰也無法奪走。贊美法典,即便皇帝,也無法公開違背律法的條例。那些,會讓所有的貴族都感到恐懼,從而聯合起來。”子爵說,“在舅舅去世前,我們得通過貴族法庭,迫使坦丁承認那位白癡表妹的繼承權,當然,身為她的兄長,到時候,會派人協助她來治理領地?!?
“您有這個把握?”管家參謀著,“畢竟,您只是個子爵,貴族法庭,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嗎?”
希伯胸有成足,“光憑達爾馬克家族的力量當然不行,但,有人會幫助我們?!彼闷饡郎系男殴{,信封上,燙著蠟封的印章,一朵尊貴的金雀花。
“萊因施曼家族的使者,已經在路上了。”子爵吩咐,“布置好客房,準備迎接我們的朋友。等她駕臨,立即向貴族法庭申述?!?
一條上等的金礦、繁華的采邑,都將由他在幕后操縱,希伯·達爾馬克滿懷希望地等候著那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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