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染趕緊解釋:“下午沒事干,我就想著來給玉米地除草施肥,沒想到忘記時間了?!?
紀家人全都松了口氣。
“以后不要干活了,身子要緊?!?
“是啊,大嫂,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可怎么辦?”
紀君驍牽著她的手,“回家,以后不準再下地了?!?
林染染:“行,行,都聽你們的。”
“院子里的人,你抓的?”紀君驍問。
林染染驕傲道,“當然了,你媳婦厲害吧?”
“你一個孕婦,你……”紀君驍想責備她,又不忍心,“以后遇到危險,記得喊老公?!?
林染染笑:“可喊你來黃花菜都涼了。”
“那也不能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萬一你沒把人抓到反而讓人抓了去,那該如何是好?”
“是呀,染染,依我看,你去城里住一段吧,租個房子住,等你生孩子再回來?!奔o母說道。
大伙也紛紛同意。
林染染道:“我跟你們同進退,你們在哪,我就在哪?!?
“你怎么不聽勸呢,今天來一個壞人,明天來兩個怎么辦?姓裴的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我們的?!?
“大家不用擔心,正好今晚給表哥送一份大禮,保證他消停一陣子?!?
林染染向來有主意。
難道這是她設下的圈套?
可她以身涉險,紀家人仍是不放心。
林染染一進知青院,眾知青們立馬圍了上去。
“林同志,這人是誰?”
林染染:“給雞投毒的兇手?!?
“什么?投毒?你不是說雞是被老鼠藥禍害的嗎?”
林染染笑著解釋,“之前我若是照實說,說不定就打草驚蛇了,這不,兇手自動送上門了?!?
“原來如此,林同志好聰明。”
“那是?!?
“死家伙,居然來禍害我們村,這是嫉妒我們嗎?”
“等吃完飯,開大會批斗他,把他送公安!”
夸完林染染,眾知青們氣憤得拿泥巴砸向兇手。
夏知鳶暗叫不好。
怎么辦?
她該如何救他?
那人本來累得奄奄一息,這會兒又被泥巴給砸精神了。
“別砸,別砸,冤枉,林染染冤枉我!”那人急得直跳腳。
“還敢誣蔑林同志,找死?!?
眾人砸得更猛了。
“我是隔壁幸福村的,我就是口渴想進知青院來討口水喝!”
“不要聽他解釋,等會開大會批斗他!”
“帶他游街!”
“不是,是這個潑婦她勾引我不成,居然把我當流氓抓起來?!蹦侨思绷?,只能誣蔑林染染。
紀君驍:“還敢誣蔑我媳婦,他不僅犯了投毒罪,還犯下了誹謗罪,再亂說八道誣蔑我媳婦,我先將他的嘴巴封起來。”
“沒錯,這人,太惡心了!”
“據不認罪,等會他死定了!”
那人不敢再說話了。
夏知鳶等眾人發(fā)泄完,問道:“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這樣把這個同志綁起來,會不會太殘忍了?我看這同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萬一他突然暈死過去,那該如何是好?”
陳靜疑惑地看向她:“小夏,你居然同情這種人?”
“不是,凡事要講證據啊。”
林染染冷哼:“你就是相信一個流氓不肯相信我唄?!?
知青院的人全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夏知鳶。
他們敏銳地察覺到,從昨晚開始,夏知鳶就一直在針對林染染。
不過想想最近幾天的流蜚語,大伙也就想通了。
林染染破壞了夏知鳶跟大牛哥的婚事,所以,夏知鳶記仇。
夏知鳶委屈極得眼眶都紅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拿出證據比較好?!?
趙知青:“我相信林同志。”
錢知青:“我也相信林同志。”
孫知青:“我也是。”
李知青:“林同志為村里任勞任怨,沒有理由不相信她。”
鄭知青:“沒錯,這個人不在村里好好勞動跑來我們村,目的就不純?!?
……
夏知鳶沒有想到,所有的知青全都向著林染染,包括自己的舍友陳靜。
林染染不過才來三個多月,她可是來了一年多了。
以前,她可是知青院的團寵,怎么林染染一來,全都變了?
“我也是相信林同志的,就是覺得先好好審問清楚比較好,萬一弄錯了,那林同志豈不是有麻煩?”
“夏同志,你若是同情心泛濫,要不你替他綁著?”紀君勇怒懟。
夏知鳶捂著臉跑回房:“我以后都不說話了,我現在說什么都是錯的?!?
“切,她就是針對我大嫂,說她兩句她還委屈上了?”
“就是,造謠我大嫂,她還有理了?”
“夏同志造謠林同志嗎?”
“可不是,明明是她家人硬要五百塊彩禮,大牛哥拿不出來,她便趁機甩了大牛哥,最后便將這鍋甩我大嫂身上了?!?
“什么,居然有這種事?五百塊彩禮,城里人都拿不出這么多?!?
“可她不是解釋說,她家人是來幫她試探大牛家的嗎?彩禮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林同志便給大牛家出主意將她的家人趕走了,他們也賠償了大牛家的雞?!?
“那是她的片面之詞,這事,楊大娘跟狗蛋娘最清楚?!?
“大伙又不是一天才認識我大嫂,我大嫂是那種人嗎?為了大伙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她每天都在想辦法為大伙謀幸福,哪里有那個閑時間去破壞人家的姻緣?!?
“大家都是文化人,可別被一些有心機的人利用了,我大嫂什么樣的人品,相信大家心中都有一把秤?!?
這幾天眾知青們也聽到楊大娘跟狗蛋娘的一些說辭,但大伙覺得兩人現在都巴結著林染染,可信度不高。
現在覺得,林同志并不像那種人。
一個為集體任勞任怨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種破壞別人姻緣之人,這對她又有什么好處?
反觀夏同志的家人好吃懶做地賴在別人家好幾天,影響了集體勞動力的積極性。
好在他們走了,再不走,村里都要將他們遣返回去了。
現在看來,確實是夏同志故意在抹黑林同志了。
夏同志這人,怎么這樣?
村里人吃完飯,全都擠來知青院。
“就是他給我們村的雞投毒?”
“娘的,找死嗎?”
“骨頭,哥哥,給我。”
傻蛋見到那人,笑著沖了上去。
“就是他給傻蛋發(fā)霉的骨頭!”
“實錘了,他就是兇手!”
“若不是紀家老大趕去快,傻蛋都要啃那發(fā)霉的骨頭了!”
“這人,他還想禍害紀家媳婦!”
“批斗再送公安!”
村民們義憤填膺。
楊隊長審問那人。
“你是哪個村的?叫什么名字?”
那人見情形不妙,夏知鳶也不出來救自己,便說道,“我是幸福村的夏鐵柱,說起我爺爺,你們肯定認識,夏流生啊。”
夏流生,幸福村的。
村里的一些老人都認識。
楊隊長:“你爺爺夏流生可不是你這樣的人,你糊涂呀?!?
夏鐵柱:“我沒有下毒,林染染誣蔑我,她想勾引我不成便誣蔑了?!?
“嘴巴放干凈些,人家那么大的肚子怎么勾引你!”
“也不撒尿照照鏡子,紀家老大長得那么好看,你這歪瓜裂棗的,紀家媳婦能看得上你?”
“死不承認,就給他上酷刑!”
夏鐵柱尖叫:“你們可別亂來,私自用刑可是犯法的?!?
“投毒者給雞投毒,我們當場抓到了打死,很合理?!?
“就是,讓公安把尸體抬回去!”
村民可比知青們野蠻多了,把泥巴和稀了再砸人。
有些村民沒忍住,上去就是踢夏鐵柱好幾腳。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再過來,打斷你的腿?!?
“別打了,別砸了,我招,我全都招還不行嗎?”
夏鐵柱也是沒有辦法了。
只能招了。
“昨天是我給雞下的毒,我趁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在雞飼料里下毒?!?
“什么毒?”楊隊長追問。
“老鼠藥,農藥和砒霜?!?
眾人一聽,更氣憤了。
“你哪來這些藥?”
夏鐵柱:“有人給我的,但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我娘病重,我為了五十塊錢才干這事的,我犯糊涂了,求大家給我一次機會。”
“你昨夜沒害死雞,今天又想繼續(xù),放了你,下次又讓你來投毒嗎?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你這樣破壞集體生產、危害公共安全行為必須送公安?!?
“沒錯,不然太便宜你了!”
最終夏鐵柱被評為壞份子,在村里開啟了批斗大會。
由楊隊長、治保主任跟書記還有村里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拉著夏鐵柱從村頭游到村尾。
最后由紀君勇跟村里幾個年輕人連夜將這家伙送去公社的保衛(wèi)組,林染染將錄音機的磁帶交給了紀君勇。
紀君勇沒想到大嫂連錄音機都買有。
真是高人。
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刻能給敵人致命一擊!
“大嫂,您真是太聰明了?!?
紀君勇佩服得五體投地。
大嫂若是去參軍,估計都沒有司令什么事。
林染染笑道:“未雨綢繆,今日總算派上用場了,這下,表哥該哭了?!?
紀君驍心疼道:“媳婦辛苦了。”
林染染:“還好,表哥以前的陰招都是我出的,現在我要對付他,他估計得急得尿褲子?!?
紀君驍心想,這是很驕傲的事情嗎?
為何讓他感覺他有股挫敗感?
“這不是你最終的目的吧?”
“老公這么聰明,倒不如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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