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紀君勇壓根就不是那種人。
前世他只喜歡自己,還拼命壓抑自己的感情。
剛才她不過是故意說給楊敏聽罷了,沒想到這個戀愛腦居然聽進去了。
果然女人陷入戀愛的時候,智商為零。
夏知鳶故作驚訝:“這不可能吧?”
楊敏道:“怎么不可能,我早就猜到的,他就是喜歡他大嫂,所以才對別的姑娘不屑一顧。”
夏知鳶非常佩服楊敏的腦補,不過她很快就代入了自己,是紀君勇喜歡她,所以才不想處對象吧?
畢竟前世他一直單身呢,而且他對自己那么好,若不是愛慕之情,那又是什么?
這一世,她去了阿牛家,所以他才不敢表白吧?
其實不止紀君勇喜歡她,還有那兩個弟弟,也是喜歡她。
前世為了她一直單身,領(lǐng)養(yǎng)孩子呢。
可見,她是萬人迷啊。
夏知鳶想此,不由得嘴角一彎。
“夏知青,我都這么傷心了,你怎么還高興了?”楊敏快氣死了。
夏知鳶:“不是,我是覺得你多想了,紀二哥不是那種人吧,這自家大嫂他還能覬覦不成?”
“誰知道呢,林書記那么聰明,村里不知道多少男人喜歡她,就算有過媳婦的男人都喜歡她?!?
夏知鳶故作驚訝:“真有這事?我還以為只是大家誤傳呢?!?
“當(dāng)然,以前還傳得沸沸揚揚呢,但那都是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現(xiàn)在我親眼看到紀二哥背了她,她沒有拒絕?!?
“這當(dāng)時情況緊急,背一下也沒有什么吧?”
“男女授受不親,這嫂子與小叔子之間本就應(yīng)該避嫌,你忘記隔壁村爆出嫂子與小叔子勾搭在一起的丑聞了?”
這事過得挺久了。
夏知鳶都快忘記了。
當(dāng)時鬧得沸沸揚揚,兩人都被批斗了,一家子在村子里都沒臉見人。
最后自然是離婚收場了。
若是林染染家也爆出這樣的丑聞,那林染染豈不是跟紀大哥離婚?
到時候她再趁虛而入!
一切都很完美!
“凡事都要講證據(jù),就因為紀二哥背了他大嫂,就這樣造謠不太好。”夏知鳶假惺惺地勸。
“哼,這哪里是造謠,分明就是兩人勾搭在一起了?!睏蠲粲悬c因愛生恨了。
夏知鳶勸:“其實紀家也想紀二哥娶媳婦,要不你找個媒婆去說親,紀父跟紀母是不會嫌棄你的,你想想,林染染也是鄉(xiāng)下出身的,她都能夠嫁給紀大哥。”
楊敏突然有些自卑:“可林書記既聰明又能干,我大字不識一個,只會干活?!?
“紀家只需要一個能干的就行了,這年頭能傳宗接代就是好事?!?
楊敏還是有點猶豫:“哪有女方上門說親的,萬一不成,那豈不是很丟人?”
“你不用擔(dān)心,紀家是紀父跟紀母做主,他們?nèi)羰强粗心?,紀二哥便不能反對,他若是反對,證明他心里有鬼。”
楊敏想了想,覺得夏知鳶說得有理。
“那我去試試,可讓誰去當(dāng)媒婆比較好?”
夏知鳶:“讓狗蛋娘吧,她比較熱心,紀家人現(xiàn)在對她也很好。”
楊敏覺得挺好的。
“謝謝夏知青為我出謀劃策,若是此事成了,你就是大功臣,我會好好感激你的?!?
“可別,我只是提議罷了,要不還是算了,畢竟姑娘家去說親也不太好。”
楊敏:“不行,不爭取一把,我不甘心?!?
“可萬一……”
“沒有萬一,他若是不答應(yīng)我,我便告訴大伙,他覬覦自家大嫂,如此一來,我看紀家有什么臉在村里待下去。”
夏知鳶暗喜,嘴上卻說道:“這不太好吧?”
“我也是沒有辦法,誰叫我喜歡紀二哥。”
楊敏決定了,她要賭一把。
她回家跟父母提了這事。
楊父楊母是堅決反對這事的。
“你也不瞧瞧你是什么德行,就你讀過幾天書?你居然想攀附紀家。”楊父氣死了。
“我怎么了?我覺得我很好呀,你們不要忘記了,林書記也是鄉(xiāng)下出身的,紀家可沒有嫌棄她?!?
楊母:“就你還想跟林書記比?她滿腹學(xué)識,聰明能干,你有什么?一身蠻力嗎?”
“若是我能跟在林書記身邊多學(xué)學(xué),我不就變聰明了嗎?”
楊父:“閨女,你糊涂呀,咱們一家都受林書記的照拂,你可不要把關(guān)系搞僵了,到時候咱們還有什么臉去求人家?”
楊敏的哥哥嫂嫂也哪著勸:“要不我們給你找個人家嫁了吧,大牛就挺不錯的,要不你嫁給大牛?”
“大牛那么粗魯,我才不要嫁給他,反正我就要嫁給紀二哥,你們?nèi)羰遣淮饝?yīng),我自己找人說媒去?!?
家人都以為楊敏只是說說而已,哪有姑娘家自己找人說媒的。
但楊敏覺得既然家人不幫自己,那她便自己去找狗蛋娘。
還好她最近跟狗蛋娘走得挺近的,狗蛋娘這人又熱心,這事,肯定能成。
“你喜歡紀家老二?想要我?guī)兔φf媒?”
狗蛋娘大喜,這紀家老二也該到娶媳婦的年紀了,老大就比他大一歲而已都四個娃的爹了。
這個年代兄弟姐妹大部分都只是隔一歲,畢竟沒有避孕的年代,生的娃多,生到不能再生為止。
不過紀家的情況有點特殊,老二隔老三五歲,后面的孩子只是間隔一年。
紀君勇如今二十六歲,在這個年代來說,算是老男人了。
“麻煩嬸子了?!睏蠲艉π叩卣f道。
“可這種事情,應(yīng)該由你爸媽來跟我說呀?!?
“他們這不是怕配不上紀家嗎?臉皮薄,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喜歡紀二哥,沒有他我活不下去的那種。”
“你們家確實配不上紀家,不過紀家不是那種家庭,我且說說吧,但我事先說好了,這事不成,你不能怪嬸子。”
“那是自然的,不管成與不成,這謝媒禮,我都得給?!?
在他們這里,謝媒禮就是兩斤豬肉,兩條魚,寓意著好事成雙。
狗蛋娘雖然沒有做媒的經(jīng)驗,但動動嘴便能夠得到這么多好處,她高興啊。
于是這事,她便答應(yīng)下來了。
……
林染染養(yǎng)傷的日子沒消停幾天,交建組的頂尖技術(shù)員們便接踵而至。
他們個個打著探病的旗號,懷里卻揣著厚厚的難題記錄本——那些常年讓工程隊束手無策的流沙隱患與山體滑坡難題,竟被這個“門外漢”用跨界思維輕松拆解。
當(dāng)技術(shù)員們帶著林染染的方案在施工現(xiàn)場驗證成功后,一場不動聲色的“技術(shù)圍獵”就此拉開序幕。
“這樣的行家可不能錯過!”抱著這樣的念頭,技術(shù)員們成了紀家的??汀?
林染染無奈之下,只得每天硬著頭皮指點一二。
好在她在現(xiàn)實中涉獵龐雜,連刷短視頻都不忘琢磨技術(shù)原理,那些看似零散的知識竟在此刻派上了用場。
不過她也立下了規(guī)矩:“想討教可以,但得給這條路添把力?!?
在她看來,早日通車是懸在心頭的夢。
技術(shù)員們本就覺得每日奔波很麻煩,于是紛紛掏出壓箱底的方案——有人貢獻了改良版的固沙工藝,有人優(yōu)化了滑坡預(yù)警系統(tǒng)。
更有甚者親自蹲守工地,手把手教工人用高效工法開挖路基。
一來二去,工期竟比原計劃縮短了近三成,蜿蜒的山路在眾人合力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遠方延伸。
林染染也因為幫技術(shù)員們解決了大難題,獲得了很多獎金。
他們甚至還想聘請林染染當(dāng)技術(shù)員,但林染染拒絕了。
……
“嬸子,您還沒跟紀家說我的事嗎?”
等了很多天,楊敏等著急了。
狗蛋娘道:“其實紀家做主的是林書記,我本想跟她說的,但這些天上面的大人物都來找她,我實在是插不上話呀。”
“那你可以跟紀叔跟紀嬸說呀,只要他們點頭,我跟紀二哥的事就成了?!?
“那你可太不了解紀家了,他們家都是林書記做主,這事你想成,還得林書記點頭才行?!?
楊敏實在是等不及了。
這幾天她故意在紀二哥面前搖晃,他看都沒看她一眼,她跟他打招呼,他都不回應(yīng)。
不過也不光對她一個人這般,對于村里的姑娘,他也是這個態(tài)度。
他只理會老人跟孩子。
這讓她更著急了。
這么好的紀二哥,要是被別人捷足先登可怎么辦?
“嬸子,我給您十塊錢,求求您幫幫我吧?!?
狗蛋娘道:“那我晚上去紀家探探口風(fēng),看看他們一家的態(tài)度,你這些天要表現(xiàn)好一些。”
楊敏大喜:“太感謝嬸子了。”
楊敏轉(zhuǎn)頭就悄悄把這事給說出去。
她必須保證要雙重保證。
若是人人都知道她去跟紀二哥說親,那紀二哥就不得不娶她。
晚上狗蛋娘去了紀家。
除了紀君驍,所有人都在。
不過大伙現(xiàn)在白天都見不到紀君驍,沒什么好奇怪的。
據(jù)說他跟老三去外面學(xué)習(xí)做買賣,半夜才回家,很辛苦。
“林書記,您這傷好了嗎?我抓了幾只螃蟹來給您補補?!?
狗蛋娘又搞這一套了。
正好林染染也想吃螃蟹了。
“好得差不多了,多謝嬸子?!?
“那便好,那便好?!?
狗蛋娘東拉西扯一大堆,然后單獨跟林染染進了房間。
“嬸子有事?”林染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