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廟里的氣氛就多了幾分凝重。
她沒再多說,給老鼠拿了身雨衣穿。
兩人直奔賭坊,然后在門口就被人攔下了,“你們干什么的?”
老鼠心提了起來,忘了讓綿綿姐換身男裝了!完了,一個小娘子和一個小孩子去賭坊,人家肯定不讓進(jìn)!
江綿綿用眼神示意他淡定:看姐的!
她掏出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在小幺眼前一晃,隨口扯了個謊,“我進(jìn)去給舅舅送銀子!”
反正李氏那個弟弟確實(shí)是個賭鬼!
小幺眼神立即變了,到賭坊的銀子,誰會往外推???
引著他們往里走,“哎呦,快請進(jìn),不知道哪個是你舅舅?”
“老鼠你眼神好,你快看看咱舅舅在哪?”
江綿綿推了老鼠一下。
老鼠這才反應(yīng)過來,默默在心里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賭坊外暴雨瓢潑,一片蕭條。
賭坊內(nèi)卻依然熱鬧,驚呼悲鳴聲不斷。
一個瘦高個的漢子正捂著腦袋哀嚎,“怎么又輸了!”
兩人尋聲望去,同時開口:
“李木?”
“就是那!”
江綿綿:“……”
真是冤家路窄了不是?
她又低聲確認(rèn)了一遍,“就是他?”
“嗯!”
老鼠很肯定,“他耳朵破了,是黑狗咬的!”
受傷的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就是黑狗。
江綿綿朝李木努了努嘴,“我舅舅就在那,多謝小哥了。”
“行,那姑娘快去吧,這里烏煙瘴氣的,送完還是趕緊走吧?!?
小幺見不僅真有那么個人,還是李木,就不再跟著,好心提醒了一句。
實(shí)在是他太熟悉李木了,整天的在這混日子!
前幾日還拿著饅頭米面過來換賭資!
這倆孩子肯定沒少受罪。
他嘆息著往外走,忽然反應(yīng)過來,李木又窮又混,外甥女怎么會拿著這么大一袋子銀子白往這送?
心中徒然升起一陣不好的預(yù)感,轉(zhuǎn)身就想折返回去。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啊!”
剛剛的方向,猛然發(fā)出一聲慘叫。
只見那姑娘已經(jīng)把李木踢倒,腳就踩在他臉上!
小幺臉一疼,又轉(zhuǎn)了身,抬腳就往外跑。
不關(guān)他事兒??!不是他領(lǐng)進(jìn)來的!
不光是他,賭坊內(nèi)其他人也全都朝著李木的方向看過去。
哪個不長眼的,敢在賭坊鬧事?活膩歪了吧!
一時間,所有人的眼神都聚焦到了一處——
少女臉上還帶著些蒙蒙水汽,眼睛晶亮,唇角帶著笑意。
在這間屋子里,就像是爛泥里忽然開出了一朵花。
蓬勃、朝氣,香噴噴又嫩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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