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開始,常青打了趙偉的這件事情就傳開了。劉蕓聽到徐慧講這個事情的時候,還是很驚訝的,“這事情是怎么傳出來的?”她不信秦戰(zhàn)國他們是多嘴的人。
“嗨,聽說是趙副營從家里出來的時候,那額頭流血的樣子給人看見了,再加上之前他們家里傳出來的爭吵聲,人家這么一聯(lián)想自然也就湊起來了。”徐慧臉上有些惋惜,“哎,你說這好鍋配好蓋,怎么偏偏趙副營就配了常青這樣的。
劉蕓也解釋不了,只能歸咎于孽緣吧。
中午秦戰(zhàn)國回來的時候,臉色也不好。吃飯的時候,才告訴劉蕓,原來趙偉因為這件事情受處分了。
“啥?他可是受害者啊?!?
“組織上說他家庭關(guān)系不好,說造成了不良影響?!鼻貞?zhàn)國顯得挺無奈的,但是對于組織上的處分也不能說什么。
“那有什么結(jié)果?”
“這次的軍校學(xué)習(xí)名額沒有了?!?
“軍校學(xué)習(xí)?”劉蕓來了興趣了,她對這個東西還是很好奇的,以前就知道軍校出來的人都是要作為后備干部的,就相當(dāng)于軍隊這個大企業(yè)中的培訓(xùn)機構(gòu),你要升職就得進去鍍一層金。
秦戰(zhàn)國沉著臉點點頭,“營里有個名額,趙偉資歷高,又是高中畢業(yè),所以就這個名額就給他了?!?
讓他去學(xué)習(xí),也就是說要提正了,可惜常青這么一鬧,趙偉這提正的事情又給鬧沒了。想到這里,他就為自己這個兄弟感道不值得。
劉蕓湊了過去,“戰(zhàn)國,你去過軍校嗎?”
“去過,剛提正之前就去了?!?
二十五六歲就去過軍校了,劉蕓覺得自己這男人真是本事啊。不過又想到那衣服包裹下的累累傷痕,她又心疼了,這男人如今的一切還不是用命去拼的。
“戰(zhàn)國,你太棒了?!眲⑹|湊過去親了秦戰(zhàn)國一口。
“……”秦戰(zhàn)國的臉又紅了,連著耳朵到脖子,紅彤彤的一片。劉蕓看著他那副樣子,心里樂了,她就是知道,這秦戰(zhàn)國晚上神勇沒臉皮,白天就純潔的像只小綿羊。
“現(xiàn)在心情不沉重了吧?!眲⑹|伸手握著秦戰(zhàn)國的手,她剛剛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見不得秦戰(zhàn)國不高興的樣子。
“你這女人?!鼻貞?zhàn)國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眼神顯得很無奈,他回握了劉蕓的手掌,“沒事了。”
兩人吃完了午飯,秦戰(zhàn)國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劉蕓收拾碗筷,打掃好了衛(wèi)生,又準備去徐慧家里好好聊聊天,畢竟她快要走了,總要道別什么的。
剛出門,就碰到常青也出門,兩人見面也沒說話,只不過常青卻朝著劉蕓吐了口唾沫。
劉蕓一直是個文明人,損人什么的會點,但是罵人撒潑還是缺乏技術(shù)。雖然如此,但是此時面對常青的這種惡心人的行為,她也忍不住想撒潑罵上兩句。不過想到趙偉因為家庭原因結(jié)果耽誤了前途,她為著秦戰(zhàn)國的前途著想,也不想和常青這女人撒潑,這樣不止掉檔次,還要讓人看不起秦戰(zhàn)國。所以她冷冷的嘲笑的看了眼常青,然后就徑直上了樓梯了。
上了徐慧家里時,徐慧正在學(xué)習(xí)英語。
見到劉蕓來了,徐慧也不看書了,把書放在桌子上,給劉蕓倒了熱茶,還端出了花生瓜子等小零嘴兒。
劉蕓隨手拿起徐慧手邊上書,是一本版本很老的詞典?!澳憧催@個學(xué)英語?”
徐慧剝了一?;ㄉ旁谧炖?,邊吃邊笑道:“這放假沒事干,想學(xué)點東西充實一下。我聽我們那的老師說,現(xiàn)在南方發(fā)展好了,開始對外貿(mào)易了,我瞅著這政策越來越好了,多學(xué)點東西肯定錯不了。”
“你說的很對?!眲⑹|點頭,她現(xiàn)在是對徐慧真的佩服了。這個年代,她能靠著自己的能力考出來了,有了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后依然還這么努力,更難得的是有遠見,以后高亮夫妻兩絕對錯不了了。她鼓勵的笑道:“高亮是個努力的,你也這么能干,以后啊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我倒是沒想那么多了?!毙旎埏@得有些無奈,“我只想讓我家里人知道我的選擇沒有錯。雖然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嫁給城里人,但是嫁給了高亮,我一樣也能過的更好。”
上次徐慧和劉蕓講過他們的愛情故事,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劉蕓也大致的了解了。徐慧這個鎮(zhèn)上的姑娘嫁給了鄉(xiāng)里的高亮,在當(dāng)?shù)貋碚f就是下嫁了。想必她爸媽也不能接受,所以這夫妻兩過年都沒有回去。
她將手上的書發(fā)下,拍了拍徐慧的手臂,“會好的,等你和高亮的日子越來越紅火了,你家里人鐵定要說你有眼光?!?
徐慧也笑了起來,“嫂子你別擔(dān)心我了,這些事情都習(xí)慣了。”剝了花生吃了,又看著劉蕓問道:“對了,嫂子你什么時候的車,我去送你。”
“巧了,今天就是來告別的?!?
“啊,這么快啊。”徐慧面露不舍了,“才想著好好聚聚呢?!?
劉蕓笑道:“急什么,我這次回去幾個月就來了,到時候就不走了,你到時可別嫌我煩?!?
徐慧聞,臉上也露出笑容,“干啥煩你啊,我們喜歡都來不及呢。等你來了,也去城里尋個事情做,咱們一起上班就有伴了。”
“行啊,那到時候可要麻煩咱們徐老師了?!眲⑹|打趣的笑道。
“嘿,嫂子你這話說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又一起去找了汪慧蘭和許敏。雖然來這里才幾天,劉蕓卻覺得這兩個人是值得交往的對象。許敏為人溫和,有長嫂的風(fēng)范。汪慧蘭為人也直爽,沒心機,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最放心了。
許敏倒是還好,囑咐她回去后安排好了再過來,省得兩邊跑,又讓她路上注意安全。劉蕓都笑著接受了。不過汪慧蘭就激動了,她拉著劉蕓咋咋呼呼的交代,一定要早點來,她舍不得他們家的鹵肉和火鍋。
“等我來的時候,都三伏天了,嫂子你還吃得下火鍋?”
汪慧蘭咬了一口蘋果,嘎吱嘎吱的嚼著,“呵呵呵,我聽說人家吃火鍋可有辦法了,這熱天也有熱天的吃法,在冰水里冰點糖水,一邊喝著冰鎮(zhèn)糖水,一邊吃著**辣的火鍋??蓜e提多爽快了?!闭f完了還舔著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其他人聽了都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劉蕓卻暗自覺得汪慧蘭不愧是吃貨啊,這種法子在后世的火鍋店那是頂出名的,冰鎮(zhèn)啤酒配上火鍋,那就是人間美味啊。不過現(xiàn)在的條件還是不夠,要不是沒有空調(diào),她早就建議趙老板整個火鍋店了。
分別的時候,幾人都對劉蕓里離開很不舍,不過想到劉蕓再過幾個月就來隨軍后,又都想開了。到時候他們可又多了個好伴了。
接下來的兩天,秦戰(zhàn)國的心情都有些躁動,看著劉蕓的眼神很糾結(jié),有時候想說什么,但是又偏偏不開口。特別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每當(dāng)這時候,劉蕓都會湊上去伸出胳膊摟住秦戰(zhàn)國的腰身。
“怎么,舍不得媳婦了?”
秦戰(zhàn)國僵硬了一下,才快速的轉(zhuǎn)過身來緊緊地保住劉蕓。連呼吸都是急切的,但是卻什么也不做,而是緊緊的抱著。
“你下次來了就不許走了!”他干嘛要答應(yīng)尊重她的事業(yè),真是自討苦吃了。
劉蕓回抱著秦戰(zhàn)國,躲在他火熱的懷抱里,心里暖洋洋的。聽到他這聲賭氣的話后,她乖乖的回道:“哦,聽你的?!?
“回來后就給我生個大胖小子,以后哪里也不許去!”
這男人……劉蕓躲在他懷里翻白眼,不過嘴角卻是越翹越高了。
“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秦戰(zhàn)國還是不依不饒的。
“好。”嬌聲嬌氣的應(yīng)下了。劉蕓覺得有時候男人真的像娃娃一樣,要人哄著,剛硬如秦戰(zhàn)國,也有這么孩子氣的一面。
不過安撫好了秦戰(zhàn)國,劉蕓也沒客氣,指著他的心口就警告了,“那個趙美,你給我注意點,要是再著了人家的道,我對你不客氣!”沒辦法啊,她還要趕著回去呢,誰知道那個狐貍精會不會趁著她不在的時候干出點什么來。小樣,上次她跑得快,要是再讓她逮著了,一定要讓她的狐貍尾巴露出來。
“……”秦戰(zhàn)國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來讓媳婦忘掉這件事情了。
臨走的這兩天,劉蕓本來想著好好安靜的過去的,但是不知怎么的,那首《難忘今宵》即將登上國家的大舞臺上去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多人都對劉蕓高看了一眼了,畢竟能上那個舞臺的可都不是一般的高大上。這個時候,她出門就更加受到別人的關(guān)注了。
劉蕓覺得自己就是沒有過安寧日子的命啊。糾結(jié)了一天,劉蕓終于想開了,對于這些眼光和贊美也越來越淡定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再糾結(jié)也沒用,還不如厚臉皮的受了,讓自己心情好過點。
到了出發(fā)的那一天秦戰(zhàn)國特意的請了假,沉默的將劉蕓送到了b市的火車站。
看著停在眼前的火車,秦戰(zhàn)國的臉還是沉沉的。他握了握手里軟綿綿的手掌,“小蕓,這次回去了就盡快來吧?!?
此時此刻,劉蕓也沒了安慰他的心思。她心里也酸澀的很,不過她心里發(fā)誓,等省城這邊辦妥了,以后有了經(jīng)濟來源,秦戰(zhàn)國到哪她就跟到哪里,兩人再也不分開了。
火車開動的時候,劉蕓透過窗戶看著秦戰(zhàn)國堅定筆直的身影,鼻子就酸了。
等車子開遠了,完全看不到秦戰(zhàn)國的身影的時候,劉蕓才擦了眼睛里的淚水,然后轉(zhuǎn)身坐在了床上。每次的分別都是為了下一次的相守做準備。以前她總是不覺得,如今做了軍嫂后,真是好好的體驗的一把啊。
她將包包放在了床底下,剛拿出一本書,對面躺在床鋪上的小姑娘突然坐了起來。她眼角掃了一眼,突然覺得很眼熟。
那姑娘見到劉蕓也挺吃驚的樣子。
劉蕓挑眉,真認識?忍不住試探的問了一句,“小姑娘,咱們見過面吧?”
“……”李景臉上冒出幾條黑線,她到底哪點笑了,就比這女人小兩歲,竟然成‘小姑娘’了。
見這姑娘不說話,劉蕓以為認錯了,訕訕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李景摸了摸腦門,然后無奈道:“沒認錯,我是趙木棉的好朋友李景,上次咱們在百年見過面的?!?
聽她這么一說,劉蕓總算是想起來了。當(dāng)時場面不大好,她沒有注意過李景,但是對于這個甩了秦四妹耳光的人,她還是忍不住瞅了一眼,所以腦袋里也有了些印象。
劉蕓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這都能遇上,咱兩還真是有緣分啊。”這么大的國家,偏偏能在同一輛車上同一個鋪位上遇到,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平時劉蕓出門,也不會隨意和陌生人談天說地的,這下子遇到個半熟的人,總算是能有解悶的了。李景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見識卻不少。她除了學(xué)習(xí)之外的東西,在生意上竟然也能和劉蕓聊上很多。劉蕓忍不住對這李景也好奇起來了,趙家本來就是省城有名的,這能和趙木棉交好的,而且還在b市,說不得也是一個有來歷的。
出門遇貴人這事怎么總是讓她碰到,難道這就是命運給她開的金手指?
李景通過和劉蕓的交談,也對劉蕓有了更深的認識。劉蕓對很多方面都有獨到的見解,而且從行舉止就可以看出是個作風(fēng)很正派的人,不像一個利欲熏心的商人,倒像是一個儒商。她是知道劉蕓的背景的,農(nóng)村出生的姑娘,沒讀什么書,嫁給了一個軍人做妻子。最重要的是還有秦四妹那樣一個蠢笨如豬的小姑子,她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女人竟然有這么開闊的眼界和得體的行舉止。她覺得劉蕓本身就是一個謎。
兩人各存疑慮,卻不妨礙各自的吸引。對于志同道合的人,兩人都是很有想法交好的,特別是他們以后也許還會有合作的空間,這種時候,結(jié)交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等兩天后下車的時候,趙木棉就見到劉蕓和李景有說有笑的一起從車廂里出來了。她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蕓姐,你和小景一起回來的?”
劉蕓笑著看了眼李景,然后對著趙木棉道:“我要說我們約好的,你信不信?”
趙木棉見到李景和劉蕓笑瞇瞇的樣子,還真的傻傻的點頭,“信?!?
“哈哈哈,”劉蕓笑的燦爛起來,“木棉,你真是太可愛了?!?
李景搖頭嘆了口氣,“木棉,我總算知道趙木山為什么不聰明了?!?
“……”
劉蕓回家,劉成自然也來車站接人了,只不過他稍微耽誤了一下,等進站的時候,三人已經(jīng)在站臺上說了一會話了。
劉蕓看到眼神好,看到劉成從樓梯上來,忙喊了一聲,“哥,我在這里?!?
聽到這聲哥,趙木棉的眼睛立馬亮了,她轉(zhuǎn)身看去,果真見到劉成一身米白色的棉服,笑容溫潤的朝著他們走來。她感覺到她的心又跳快了幾分。
劉成走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趙木棉,他順手提過劉蕓手中的包裹,然后好奇的問道:“木棉也來接小蕓?”
趙木棉忙點頭,然后又慌亂的搖頭,“不是的,我是來接小景的?!?
劉成這才注意到她身邊另外一個姑娘,高挑大氣。他微笑著點頭,“你好。”
李景遲疑了一下,也笑著點頭,“你好。”
兩人都不是愛說話的人,點頭打了招呼,劉成見趙木棉手上提著李景的包裹,又順手接了過來,“這里人多,我?guī)湍銈兲嵘宪嚢??!?
“哦。謝謝。”趙木棉靦腆的笑了笑。
幾人出了車站,趙家的車就在外面等著了。趙木棉想邀請劉成和劉蕓一起上車,劉蕓想這附近坐車挺方便的,就婉拒了。
互相道別后,劉蕓就和劉成一起去公交車站等車了。
李景挽著趙木棉的手一起朝著車子走去,快上車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劉成和劉蕓遠去的背影。
趙木棉進了車,見她在往回望,忙問道,“是漏了東西嗎?”
“哦,沒什么?!崩罹懊娌桓纳纳狭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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