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麟如實(shí)道:“是我為元旦晚會而準(zhǔn)備的?!?
李豐毅點(diǎn)頭道:“你們錦港影院每年的元旦晚會還是搞得很隆重的……”
他難得開了一個玩笑,“不過要是某些音樂人知道,你要是把這么一首作品放在校園舞臺上,只怕非得罵死你不可!”
許麟聳聳肩道:“好歌不挑舞臺的。一首好歌,即便在再差的舞臺也是一首好歌;一首爛歌,即便放在春晚舞臺上,也是一首爛歌!”
“好的壞不了,壞的好不了!”
李豐毅點(diǎn)頭一笑,贊道:“阿麟你這話有見地?!?
顯然,他也是個一心對待音樂的,所以根本不將舞臺什么放在眼中。
所以也就沒有對許麟這等‘暴殄天物的敗家行為’表示質(zhì)疑。
許麟笑了笑,謙虛道:“年少輕狂罷了……”
“好了,別謙虛了?!?
李豐毅把譜子疊好,規(guī)矩的放在一旁,拿起茶盞抿了一口道:“說說吧,這次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
許麟靦腆笑道:“也沒什么,主要是來拜訪一下老師……”
李豐毅沒好氣道:“雖然和你小子相處時間不長,但我還是看得出來,你就是半個功利主義,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許麟嘿嘿一笑,才說道:“就是我想請老師介紹一些樂手……”
“哦?需要幾個?”
“不是幾個……”
說著,
許麟就和他說了自己將要進(jìn)行的表演模式。
一席話說完,
就連李豐毅都聽得震驚不已。
“好小子,你玩得有點(diǎn)大??!”
李豐毅有些詫異道:“一場校園舞臺,愣是被你完成了節(jié)目大舞臺的感覺?!?
許麟摸了摸鼻子,笑道:“我這個人有個習(xí)慣,不做就不做,做了就得要做到最好,這樣才更有意思嘛?!?
“年輕人,心氣兒大!”
李豐毅搖頭失笑,沉吟半晌,拿出紙張寫了一串電話號碼,“你過后和這個人聯(lián)系吧,我待會兒和他說一聲?!?
“謝謝老師?!?
許麟接過這串號碼,表情一肅道:“那么老師……”
李豐毅好像看出了他要說什么,擺擺手道:“功利性質(zhì)的話你就不必說了,他們都是真正玩音樂的人……你如果說了,他們反而會不高興的?!?
許麟還想要再說什么。
李豐毅便揚(yáng)了揚(yáng)手機(jī)。
頁面顯示是對話框,對話記錄很簡短——
“叫你那些徒子徒孫來幫我個忙?!?
“時間地點(diǎn),發(fā)過來?!?
“有人會和你聯(lián)系的?!?
“行。”
對話里一個字沒提許麟。
顯然,
李豐毅完全是把這份人情債給攬?jiān)诹俗约荷砩稀?
許麟有些感動道:“謝……”
“屁話!”
李豐毅一臉恨鐵不成鋼,板著臉教訓(xùn)道:“我不管你在外面學(xué)了多少世故,但是在我面前就真實(shí)一點(diǎn)?!?
“玩音樂的不需要世故,只需要音樂?!?
“你給我記住咯,咱們做音樂的就是要率性一點(diǎn),別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污染了你音樂的純粹!”
雖然是教訓(xùn),
但許麟?yún)s笑著點(diǎn)頭表示受教了,嘿嘿道:“那我就白嫖老師一次了!”
“臭小子!”
“當(dāng)老師的,不就是給弟子白嫖的嗎?”
李豐毅笑罵了一句,感嘆道:“反正你的音樂天賦,我是真沒什么可以教的了?!?
頓了頓,他又說到:
“而且以你的音樂天賦,”
“他們能夠跟著你混這一次,占便宜的不是你……而是他們!”
不待許麟說話,
李豐毅就站起身道:“馬上就中午了,老師請你吃個飯,下午再考??夹D愕囊魳匪??!?
許麟收起樂譜,笑道:“正好我也有問題想要詢問一下老師?!?
上次跟著李豐毅學(xué)了短短幾天,他的理論水平就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當(dāng)理論學(xué)到完全扎實(shí)了,
他距離一個真正的頂級音樂人,所欠缺的也就只有在實(shí)踐中做音樂。
“哦?你說說?!?
“就是這次我想學(xué)學(xué)聲樂技巧?!?
兩人一左一右,朝著金寶唱片的樓下走去,
“呵呵,終于知道野路子不行了吧?你的歌唱天賦雖然不錯,天生就走上了別人學(xué)幾年才能走上的道路。”
“但是還是有些瑕疵的,比如說你的……”
許麟聽著李豐毅的話語,時不時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受教了。
……
跟著李豐毅學(xué)習(xí)了一個下午。
最后老嚴(yán)肅踢了他一腳,表示沒事情別往他這里跑,然后把他趕走了。
無他,
這家伙無論是音樂理論,亦或者是唱功技巧。
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聽一遍就記住了,學(xué)兩遍就掌握了。
是個正常人,在這等妖孽天賦之下,都會被打擊得不成樣子的!
哪怕是李豐毅這等沉浸樂壇幾十年的老音樂人也不例外。
沒有感受到半點(diǎn)好為人師的樂趣不說,還被某人給驚得外焦里嫩的,所以直接惱羞成怒給許麟踢了出去。
“問題回答不出來就回答不出來嘛,至于要發(fā)火嗎?”
“早知道我就再藏拙一些了……”
許麟捂著屁股走出金寶唱片。
他發(fā)誓,
自己真的已經(jīng)很克制了??!
本來就很簡單的東西,十分鐘就能掌握的那種,他花了半個小時這還不行嗎?!
……
回到宿舍的時候。
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許麟第一時間拿出李豐毅給的號碼,撥打了出去。
對面很爽快,沒聊兩句就應(yīng)了下來。
果然如李豐毅所說的,
對面壓根就沒問過什么報酬啊出場費(fèi)啥的。
“不愧是玩音樂的……”
許麟這個俗人只能表示贊服了。
如此一來,
關(guān)于歌曲現(xiàn)場表演的大體成員,就算是這么確定了下來。
拿出手機(jī)一看,
給李馨夢發(fā)的消息還沒有回,她的頭像也是灰色的。
似乎這段時間她有什么事情,兩人好幾天都沒在手機(jī)上互罵了。
“七點(diǎn)半,應(yīng)該還沒有睡覺?!?
許麟想了想,直接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嘟了一會兒,才被接通。
“喂撲街,找本小姐什么事?”
“你心情不好?”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你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就是寫了一首歌,想要在學(xué)校晚會上表演出來,你愿意來玩玩嗎?”
“搞樂隊(duì)?”
“也可以這么說?!?
“我是彈貝斯嗎?”
“誒?你怎么知道?!?
那邊沉默了一會,才輕飄飄地說道:“小麟子你很不錯?!?
“嗯?”
“我現(xiàn)在心情又好了!”
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
許麟拿起手機(jī),罵了一句,“柿不柿有??!”
……
一間華麗的房間。
那種一看就是由設(shè)計(jì)師設(shè)計(jì)出來的歐式裝修。
李馨夢從床上翻身坐起,滾了一圈過后下床,赤著小腳踩著棉質(zhì)地毯啪啪啪地跑到化妝臺邊。
真絲睡裙軟趴趴的,頭發(fā)亂糟糟的——這是一個被媽咪看定會狠訓(xùn)一頓的形象。
她從最下面一個上了鎖的抽屜中,快速地掏出了一個本子。
卡通本子上,是一行行文字。
“上臺演奏一首歌曲,而且最好是玩貝斯,因?yàn)榕⒆訌椷@個會很酷”——字體很清秀,但已經(jīng)有些模糊,可以看出時間還是有些久遠(yuǎn)了。
捏在手中的彩色筆,在這條后面打了個勾。
“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她滿意地合上本子,笑瞇瞇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呀!忘了問問那家伙,他這首歌曲怎么樣……如果不好的話,可登不上我的愿望手冊?!?
“不過那家伙確實(shí)很有才華,寫的歌曲雖然不多,但是都很棒?!?
李馨夢覺得應(yīng)該對他懷有期待。
哪怕這個臭男人、狗東西、死撲街……每次都把自己給罵得狗血淋頭。
胡思亂想了一陣,
她又捧著褪色的小冊呆呆地看了起來。
嘆了口氣,有些頹然道:“還有這么多呀……可是,時間不多了啊?!?
房門被敲響,“萌萌,到時間了,該睡覺了?!?
李馨夢趕緊將小本子收好,并把抽屜給鎖了起來。
“知道了!”
雖然不情愿,但她還是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一聲。
因?yàn)樗?,自己不?yīng)答的話,媽媽一定會進(jìn)來的。
哪怕房門被自己給所謂的反鎖上了……
……
翌日。
十二月五日。
許麟便正式開始了歌曲的演練。
向?qū)W校申請的音樂室中。
看著精心打扮而來的兩女,
許麟不由得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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