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臨時搭建的營帳外。
很快，十多個死囚接種了大明版牛痘之法，朱樉和孫軒此刻滿是緊張地看著這些人，誰也不知道會失敗，還是……
生效得很快，次日時，這些接種過的死囚，接二連三地發(fā)燒，孫軒忐忑茫然地再次詢問著朱樉道：
“殿下，這法子真的管用？您的這些人已經(jīng)開始生熱病了，真不會也一樣感染天花？！”
朱樉看著這些人，咬著牙肯定了一聲：“一定會管用的，不然咱大明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會喪命于此，要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千人喪命了～”
孫軒聽聞此，也只好無奈地點(diǎn)點(diǎn)頭。
之后接連兩三的日，這些死囚身上，各種天花癥狀紛紛涌了出來。朱樉、孫軒這些知情人，皆是憂心忡忡的，胸膛里那顆心七上八下的。
又一日，就當(dāng)孫軒以為又和往常一般時，突然守在這些死囚身旁的將士，急匆匆地小跑來到孫軒身側(cè)，一臉的高興樣，道：“孫老大夫，有一個死囚，熱病退了！退了！”
一聽這話，孫軒瞬間興奮了起來，隨即道：“你去給你家殿下稟報(bào)一聲，老夫這就前去查看！”
說罷，孫軒這小老頭，一路小跑前去查看。
沒多久，吳王朱樉，也急忙來到了此地，一掀開安置在村莊外的營帳，就急匆匆道：“孫老先生，如何了？！”
孫軒這時才把完這死囚的脈搏，一臉喜色地對朱樉道：“回殿下，這人熱病已經(jīng)逐漸消退，脈象也沒之前亂了！”
頓了頓，抬頭看向朱樉，眼里閃著精光道：“說不定，此法真能成！就看后續(xù)了！”
朱樉點(diǎn)點(diǎn)頭，客氣了兩句，隨后也沒再多呆，便徑直離去了。
接近下午夕陽時，一個個的好消息，接二連三傳來，除過有兩個死囚依舊熱病不退外，其余人皆有不少好轉(zhuǎn)。
之后的兩日，最先退燒的死囚，率先轉(zhuǎn)好，所有天花消失不見！！
次日，其余死囚，也逐漸消散了癥狀！
孫軒一臉喜色地前來朱樉的營帳，行了一禮道：“殿下，成了，成了??！百姓有救了，再也不用怕天花了?。。 ?
說著，孫軒淚水也不由地滑落了下來。
但沒等朱樉說話，又對朱樉深深行了一大禮道：“老夫?qū)O軒替我大明百姓，謝過殿下?。 ?
朱樉連忙走上前，攙扶起孫軒，同款的喜色，但卻搖搖頭道：“不必客氣，這都是你的功勞！”
孫軒卻是否決起來道：“殿下，老夫知道自己醫(yī)術(shù)的能力，若是治一些其他病也就罷了，但這是天花，若沒殿下的方子，來十個老夫也無濟(jì)于事！”
朱樉聽到這話，淡淡一笑，卻是肯定的道：“不必妄自菲薄，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頓了頓，朱樉正色且肯定的道：“再者，這法子，是太子殿下提供的，明白沒？！”
“太……”
孫軒還想說些什么，但看清朱樉的神色后，卻是咽到了肚子里，苦笑道，“殿下和太子殿下的感情真好啊，老夫明白了！不會亂說的！”
朱樉的意思很明顯，他不要這份潑天的功勞，哪怕這份功勞能直接抹掉朱樉先前的種種惡名！
全用來成全太子殿下！
這下，朱樉才真的笑了起來，又道：“這樣，接下來，孤給你找的那些人，你開始逐步試藥，至于活下來的那些死囚，孤會讓他們和天花病人呆在一起！好了，接下來就勞煩老先生了，放心，回朝后，朝廷對您的賞賜也會有的！”
“是，殿下！但賞賜就罷了，老夫不在意那些，要是給的話，還不如讓老夫去太醫(yī)院看看那些醫(yī)書！”
朱樉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緩聲道：“孤知道了！”
很快孫軒離去，而那些個死囚，也被安排和天花病人同吃同住。
又近乎四五天過去，孫軒拿著一份名單，又沖入了朱樉營帳，高聲道：
“殿下，此法確定可行！您交給我的兩百人，只有三分之一人沒能挺過去，其余人皆活了下來！甚至其中還有不少已經(jīng)初步感染天花之人！”
朱樉沒等孫軒說完，一把奪過去名單，仔細(xì)查看起來，其中死亡最多的就是老人和小孩，但也有一半的存活率！
朱樉大喜，隨機(jī)高喝道：“秦二！”
秦二麻溜從營帳外走了進(jìn)來：
“殿下！”
朱樉強(qiáng)壓著興奮，著令道：
“即刻將所有大夫聚集在一起，由孫老大夫教授牛痘之法！一旦學(xué)會，所有人必須全部接種，無論是否感染，包括孤?。 ?
秦二當(dāng)即領(lǐng)命離去，很快天花可治的消息迅速傳播開來，至于那所謂的有三分之一的死亡，直接被這些人忽略開來。
畢竟在這之前，天花一旦爆發(fā)，便是十室九空的慘狀，如今有了生的希望，人們的心中便只剩下了慶幸與感恩。
而這大明版牛痘之法，也如同春日暖陽，漸漸驅(qū)散了這周遭上空籠罩著的天花陰霾，為這片土地帶來了新的生機(jī)與希望。
隨著牛痘接種法在大夫群體中的逐步推廣，消息也如漣漪般在百姓中擴(kuò)散開來。
一開始，人群中彌漫著懷疑與不安的情緒。街頭巷尾，總能聽到這樣的議論聲：
“這牛痘之法真能信？莫不是官府為了安撫人心弄出的法子？”
“聽說接種后還會發(fā)燒發(fā)熱，這誰敢去嘗試，萬一沒治好天花，反倒把命丟了?！?
在一處營房前，一位中年男子皺著眉頭，對周圍的人說道：“我家隔壁那戶，剛有人感染了天花，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這牛痘之法聽起來玄乎，咱可不能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去冒險(xiǎn)?！北娙思娂婞c(diǎn)頭，眼中滿是擔(dān)憂與猶豫。
然而，當(dāng)?shù)谝慌臃N了牛痘的人安然無恙，且那些曾經(jīng)被天花折磨的病人也逐漸康復(fù)時，情況開始發(fā)生轉(zhuǎn)變。在村子的廣場上，一位曾經(jīng)滿臉痘瘡、奄奄一息的年輕人，如今臉上的瘡疤逐漸脫落，露出了新生的肌膚。
激動地拉住家人的手，眼中閃爍著淚花：“我本以為自己要命喪于此，沒想到這牛痘之法真的救了我。”
他的家人也喜極而泣，逢人便說：“這是吳王殿下和孫大夫的恩澤??！咱們之前還心存疑慮，真是糊涂。”
消息不脛而走，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希望。
諸多大夫身前，百姓們自發(fā)地排起了長隊(duì)，先前的質(zhì)疑聲漸漸被欣喜和期待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