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戲曲調(diào)悲涼,哀愁不絕,很契合他當時的絕望心境。
“聽過?!睆幕貞浿谢謴瓦^來,李浪點頭。
“你怎么知道的?我看你小子,也不像是念過書的文化人啊……”胡學巖樂呵呵一笑。
“哦,以前去城里親戚家,他們家有個收音機,聽過一小段?!崩罾酥噶酥腹褡由系氖找魴C,隨口搪塞道。
他心中卻是暗暗吃驚,這老爺子不愧是土財主,連收音機都有。
剛進院子,李浪就發(fā)現(xiàn)胡學巖家停了三輛二八大杠,隔壁里屋還放了一臺縫紉機,現(xiàn)在又有了收音機,就差一個手表了。
李浪朝胡學巖手腕上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塊手表,不知道牌子,但看上去價值不菲,。
“隨便坐。”胡學巖示意道。
李浪也不客氣,扒拉一把椅子到跟前,大剌剌地坐了下來。
“嘖,你小子還挺不見外,把我這當你自己家呢?”老爺子冷哼一聲。
“嘿嘿,我這可不是空氣來的,瞧瞧這是啥?”李浪把那條鯉魚提了起來,在胡學巖面前晃了晃。
“松花江野生的大鯉魚,剛釣上來的,新鮮。”
胡老爺子打量了那七八斤的大鯉魚一眼,狐疑道:
“莫不是別人送你的,你隨手拿來借花獻佛?”
“老爺子,這你可冤枉我了,我李浪做人坦蕩蕩,能是那種人?”
說這話時,李浪卻是心里頭有點兒發(fā)虛。
這老爺子神了,怎么猜到我想用周站長送的魚來借花獻佛?
原來,在來三火村之前拜訪胡老之前,李浪就想著提周大富送的那條大鯉魚過去。
畢竟托人辦事,得帶點禮物,這是基本的人情世故。
但是吧,李浪轉(zhuǎn)頭一想,胡老走南闖北,還經(jīng)常去蘇聯(lián),什么大魚大肉沒吃過?
這要是送菜市場買來的魚,這談事兒十有八九要吹。
做人,還是要誠信一點比較好,胡老喜歡吃松花江里的河鮮,那就去釣,投其所好,才能辦成事兒。
“那可不見得,你小子滑頭得很,收購你皮子,一口咬死雙倍價格?!?
李浪尷尬一笑,“做生意的,誰會嫌棄錢少呢?”
“再說了,老爺子是生意場上的高人,我那皮子兩倍價格賣你,你肯定能四倍價格掙回來?!?
李浪這一通馬屁,拍著老爺子心花怒放。
“算你小子有點兒眼力?!?
“無事不登三寶殿,還帶了厚禮,說吧,找老夫啥事?”老爺子瞥了一眼李浪手上那條野生大鯉魚,開門見山道。
“找你借個東西?!崩罾艘膊豢蜌?。
“什么東西?”老爺子問。
“電!”
“電?”
“借你屋后面的高壓電站一用,讓我拉個電線,給我家通個電?!崩罾酥苯訑偱?,說明自己的來意。
“哦,這個啊……”胡學巖恍然大悟。
他于是問道:
“你小子是怎么知道我家有電的?我尋思你上次過來,也沒進屋啊……”
“胡老板說的啊,他說你家里有電話,這沒電,能用得了電話嗎?”
“這樣啊……”胡學巖點點頭。
上次老八確實帶著韓建黨那個市一局的警察來家里打電話,說是找到了食品站站長失蹤的孩子。
“胡老,你看這借電的事……”
“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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