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臉轉(zhuǎn)到一旁,哭泣道:“愛意,是欲望的柴薪,是陰氣的溫床?!?
“我病情突然加重,是因為…我真的動心了,我克制不住思念?!?
說到這里,她回頭看向唐禹,滿臉淚痕:“你想做我的道侶,你想和我雙修,你把所有理由都說盡了…”
“但…你唯獨不說你愛我!”
唐禹身影微微一震。
祝月曦喃喃道:“你說的理由,我不是不在乎,我不是討厭,可我根本沒有聽到我想聽的理由。”
“哪怕你說你不愿讓我再這般病下去了,想讓我恢復(fù)健康,我也舒心一些。”
“哪怕你說我貌美、身段好,你渴望得到我的身體,我也覺得自己被看上了?!?
“我不求你多么熱烈的愛,但我求你的欲望,這都不行嗎?”
“我還要怎樣妥協(xié)?我難道真的要把我的身體當成物品,當成所謂的成就大業(yè)的工具?”
“我不!”
她捂住了臉,無力地蹲在地上,委屈哭泣:“我才不要因為那些理由跟你在一起。”
“我要因為你心疼我而答應(yīng)你,我要因為你饞我身子而答應(yīng)你,我要因為你愛我而答應(yīng)你…”
“但我唯獨不會因為其他理由而答應(yīng)你。”
“這是我…僅存的自尊?!?
在疾病的盡頭,在被卷和痛苦的最深處,祝月曦卸下了所有的偽裝,撕開了自己鮮血淋漓的心,把它捧著,讓唐禹瞧了個明白。
這一刻,唐禹無以對。
他并不沮喪,心中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欣喜。
世道都已經(jīng)這樣了,幾乎所有人都面目猙獰了,但還有人…病入膏肓,也要在乎那微小的自尊。
那小小的自尊,就像是漆黑的天地中,一縷搖曳的微光。
它并不明亮,并不光彩照人,但在這個黑暗的時代,卻如此醒目,如此給人溫暖。
它意味著希望,意味著人性,是人之所以為人而非動物的有力證明。
唐禹坐了下去,坐在了祝月曦的身旁。
他的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低聲說道:“我錯了,讓你受委屈了?!?
祝月曦扭了扭身子,不理他。
唐禹道:“很多人都把我當成無所不能的英雄,認為我在任何事上都能保持理智,認為我可以做到一切。”
“但我沒有那么高的境界,遇到好的事我會開心得意,遇到不好的事情我會難過失落?!?
“我是人,我也有七情六欲,也會受到環(huán)境的影響?!?
“一路走來我看了很多慘劇,心里壓抑得很,滿腦子都是怎么辦,怎么解決,為什么會這樣?!?
“因此我面對你的時候,也總是在說這些?!?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明白我錯了,師叔,希望你原諒我?!?
祝月曦委屈道:“不原諒,誰要聽你說這些了?!?
唐禹這下明白了,連忙將她摟進懷里,用衣袖輕輕擦拭著她的淚水。
“怎么會不心疼你,你看你都瘦了多少了,整天在這暗無天日的冰窖中,承受著冰火雙重的折磨?!?
“怎么會不饞你的身子,師叔可是武林第一美女,艷冠天下,明媚動人,而且前凸后翹弧度夸張,簡直就是魅魔啊?!?
說到這里,唐禹舔了一下她的耳垂,道:“當然愛你,和師叔相處這么久,我心里很清楚,師叔有小毛病,但卻對擔(dān)得起圣心仙子這個稱號?!?
“當初在譙郡,若是沒有你幫忙,我哪里能嬴得了石虎啊?!?
“我們是患難與共過來的,你身上流著我的血,我才不允許你自暴自棄?!?
他說話間,已經(jīng)把手伸進了她的衣襟。
好脹,師叔的規(guī)模真是驚人。
“不要!”
祝月曦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欲望如潮水一般襲來,幾乎將她淹沒。
但她還是硬撐著,咬牙道:“出去等我!我…我不能就這樣和你雙修…”
“虛榮的人,總渴望儀式感,不是嗎?”
“求你…寵著我這些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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