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親的失憶,與此事有關系?”
聞人裔黑眸認真打量面前神色嚴肅的少女,點了點頭,遞給了她一塊玉佩。
上面刻著一個「楓」字。
溫雪菱不解地看他,用眼神傳遞這是何意?
他嗓音低沉:“送你娘親去楓山?!?
普天之下除了那座巍峨聳立的皇宮,也就只有國師長居的楓山圣殿,不敢有人動里面的人。
溫雪菱緊緊盯著桌上玉佩,細細端詳,沉思他那句話背后的深意。
“親娘既是你的軟肋,聰慧者便不該讓軟肋現(xiàn)于人前?!?
她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可她怕啊。
若把娘親送去一個她無法及時趕回去的地方,被仇人查到抓走可如何是好?
京城雖然危險,可畢竟是天子腳下。
她還有太后的玉佩為娘親作保,哪怕她出了事情,也不會禍及娘親的性命。
除非是帝王他……
等等!
溫雪菱雙眸睜大看向?qū)γ娴哪腥?,聲音不確定,“傷我娘親和親族的人莫非是……”
后面的話被她卡在了喉嚨,眸底凝重快要從眼眶里溢出來。
聞人裔挑了挑眉,對她的警覺和聰慧的程度,又有了新一層的認知。
“你連丞相府的人都斗不過,又如何斗得過此事背后的人?”
“我不是斗不過,只是想要他們死的更痛苦一些?!?
狹長黑眸緊盯著她倔強的臉,他故意激她道,“那之前在御書房豁出性命威脅的人,是鬼?”
“我……”溫雪菱被他說的事實堵住了嗓子。
身形高大的男人,即便是坐著也比她高出一大截,虛握的指節(jié)輕叩了叩桌面。
“你的膽量很大,野心也足,可你的實力還不夠支撐起這些?!?
“區(qū)區(qū)一個溫錦安,就要你以命相博,若是遇上其他厲害的對手,你覺得你有幾條命來折騰?”
她當時才剛剛搭上鎮(zhèn)國將軍府,手里的籌碼也還不足夠。
不用命相博又能如何?
可聞人裔的話說得也沒有錯,命只有一條,如今想來,那些計謀還是不夠完善成熟。
溫雪菱收起了臉上對他的試探,起身對他行了一個晚輩對長輩的禮。
“過去是菱兒魯莽,感謝國師大人有大量,不與我計較?!?
“菱兒誠心懇求國師大人指點迷津?!?
官場如戰(zhàn)場,她即便有上輩子的記憶,也僅僅占據(jù)了些許先機。
可很多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奴城信閣也不曾記錄,饒是她活過一世,也難免有遺漏之處。
“你可知為何,你捏造那些通敵賣國的密信送到了圣上面前,也僅僅只是讓你父親被短暫革職?”
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啊。
溫雪菱緩緩皺眉,這件事也一直是她心里的未解之謎。
本以為是帝王顧念溫敬書過去十五年的苦勞,還有與鎮(zhèn)國將軍府勢均力敵的爭斗力,可經(jīng)過他這么一提醒,難道里面還有其他的深意?
見她一不發(fā),垂眸沉思。
聞人裔神色冷冽道:“梁少將軍快回京了?!?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溫雪菱想起之前給梁訣提前報信,而他也說會進宮求圣上緊急調(diào)運糧草前往北境。
可最后事實如何,她并未詳細追問了解后事。
“北境暴雪肆虐三月,凍死骨無數(shù),圣上雖下了圣旨,可北方糧倉運往軍中的糧草卻是……糠?!?
“怎么會……”溫雪菱被他的話驚到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