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在場眾人的眼睛里紛紛閃過吃驚。
自從先皇駕崩,就跟著淮南王去了南陽的太妃娘娘,也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不曾回京了。
今日竟會出現(xiàn)在京城,當(dāng)真是寵愛這個(義)外孫女啊。
還有皇后娘娘……
當(dāng)朝圣上在獨(dú)寵皇貴妃整整一月,皇后娘娘勸圣上雨露均沾,反倒是被圣上罰跪佛堂三個月。
自那之后,皇后娘娘便在自己的鳳儀宮內(nèi)閉門不出,就連嬪妃們每日請安都免了。
有如此身份尊榮的三位貴人在,溫雪菱的及笄禮注定不會平凡。
溫雪菱也很詫異,這三位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太妃娘娘尚且能明白,是看在她娘親是淮南王義妹的身份。
那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呢?
她和慕青魚對視一眼過后,隨著眾人一同給她們請安。
太后娘娘直接來到她們母女倆面前。
她一手握住一人。
尤其是看著慕青魚的眼神,充滿了失而復(fù)得的慈愛之色。
她語氣溫和道,“都起來吧。”
“哀家是給溫家丫頭慶祝的,你們也都無需拘謹(jǐn)?!?
太后娘娘發(fā)話后,賓客們這才敢起身,但仍舊不敢抬頭去看她們。
能讓太后親自出宮為她慶賀,光這一點,溫雪菱就勝過了京城眾多貴女。
皇后娘娘也笑著說,是陪著太后娘娘一同過來沾沾自喜氣。
太妃娘娘更是滿眼憐愛看著溫雪菱,朝著她招了招手,語氣溫和道,“菱兒,過來外祖母這里?!?
“去吧。”太后娘娘松開了握著溫雪菱的手。
溫雪菱抬了抬眼眸。
先是看向身邊的慕青魚,見她點了點頭后,這才朝著太妃娘娘而去。
太妃娘娘握住她的手,眼神溫柔打量著她,笑著說道,“好孩子,和你娘親一樣出眾?!?
人群中,紫櫻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她半低著頭,一雙眸子里浸滿了惡狠狠的光芒,雙手緊緊攥成拳頭。
另一邊,溫敬書面色舒展,目露愉悅。
在他看來,女兒得到更多貴人的看重,日后就能給丞相府帶來更多榮耀。
淮南王無昭不能回京,便讓人護(hù)送親娘來給溫雪菱慶賀。
怎么說,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娘家人。
溫雪菱對上太妃娘娘溫柔的目光,心也跟著軟了軟。
她知道,不管是鎮(zhèn)國將軍府,還是太妃娘娘,都是過來給她撐腰的。
只是這兩方都是因為她們之間有了「親人」的關(guān)系。
那太后娘娘呢?
溫雪菱借著側(cè)身的間隙,低頭垂眸,不著痕跡掠過太后和皇后的位置。
驀地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太后娘娘竟還一直握著慕青魚的手,眼神里也有她看不懂的思念和眷戀。
就像是在透過慕青魚的臉,緬懷許久不見的故人。
奇怪又迷茫的情緒,蔓延上她的心頭。
及笄禮進(jìn)入正式的儀式。
溫敬書從輪椅上起來,雖說強(qiáng)撐著時步伐無異,可就是幾步的距離,右腿傷口還是出現(xiàn)了痛意。
他徑直來到了父親的主位之上坐下。
面色冷峻,覺得理所當(dāng)然。
溫雪菱雙眸閃過銳利,想起后續(xù)要做的事情,強(qiáng)忍住對他的厭惡,看著他坐在了父親的主位上。
知道女兒的計劃,慕青魚臉上也看不出什么異樣。
她在溫敬書另一側(cè)的位置坐下。
溫謹(jǐn)禮、溫謹(jǐn)行和溫謹(jǐn)修三人也來到了空位坐下。
他們想找溫謹(jǐn)禮,卻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不見了。
想起溫謹(jǐn)禮瘋瘋癲癲的模樣,他們?nèi)值苁裁炊紱]有說,安靜坐在了前廳。
只是讓他們不悅的是……
梁念嶼居然坐在他們的上首位!
這不擺明了溫雪菱更重視梁念嶼這個義兄么?
今日有貴人在,他們也不好多,只能默默咽下這份不悅。
在太后、太妃和皇后的見證下,溫雪菱入場作揖禮,又過了三加三拜。
之后便是父母聆訓(xùn)。
慕青魚作為親娘,對她沒有任何的訓(xùn)誡。
她眉眼溫柔如水看著女兒:“菱兒,娘親只希望你今生平安順?biāo)??!?
溫雪菱眼眶微紅,向親娘行禮以示敬謝之意。
輪到溫敬書這個父親訓(xùn)誡之時。
溫雪菱卻站得筆直,一點都沒有想向他行揖禮的樣子。
在容國。
女兒要先對父親作揖,父親方可開始訓(xùn)誡。
偏偏溫雪菱遲遲沒有動作。
半晌后。
溫雪菱直接當(dāng)著眾人的面,緩緩?fù)侣秲蓚€字,讓眾賓客震驚不已。
渣爹嘴角刻意的笑容,也跟著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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