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的爹娘,如今也還算是康健和硬朗,即便他不在身邊照料,至少再活幾十年是沒有問題的。
他辭去了身上的職銜,尋著從梁念嶼那邊發(fā)現(xiàn)的蛛絲馬跡,尋了好久才來到這個地方。
陸崢讓溫雪菱看到了他那顆執(zhí)著的真心。
溫雪菱問他道:“哪怕我一輩子都不能愛上你,陸崢,你也要留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嗎?”
從小錦衣玉食過慣了的人,如何能習(xí)慣這些粗茶淡飯的日子呢?
陸崢語氣堅定道:“菱兒,我從小耐心就足,我能等!”
至少他比那位剛把帝位傳給族中其他子嗣的某人,先一步找到了她,不是嗎?
這怎么就不算是老天給他的恩賜呢?
“先住下吧?!彼闹袊@息片刻后,讓棠春給他收拾出來了一間客房。
陸崢眼睛驟然浮現(xiàn)了璀璨奪目的光彩,笑著點了點頭。
前往客房休息前,他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不確定現(xiàn)在該不該和溫雪菱說。
“對了,來的路上,我去了一趟奴城。”
很多話點到即止。
溫雪菱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起奴城的往事了。
現(xiàn)在的日子很平和,她非常喜歡這種安靜又不沉悶的日子。
剛到這里不久,她從梁訣的書信中得知,溫謹行在她們途徑奴城的那兩日咽氣了。
之后,她就再也沒有關(guān)注過他們。
如今聽到陸崢提起,好似已經(jīng)是兩輩子之前的事情了。
“他們?nèi)绾瘟耍俊彼恼Z氣很溫和。
從陸崢的口中,溫雪菱知道了剩下三個兄長的結(jié)局。
死了,他們?nèi)慷家呀?jīng)死了。
第二個咽氣的,是內(nèi)傷外傷一籮筐的溫謹。
溫謹禮發(fā)病的時候誰都不認,瘋瘋癲癲拿著刀子直接把他給捅死了。
看到這幕的溫謹修,震驚之下心血浮動,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親生兄長會被親弟弟殺死。
怒火攻心下,當場就氣得昏迷了過去。
接二連三的兄弟死去,兄弟四人里面身體唯一康健的溫謹修,也受不住夢魘的折磨。
一病,就是好幾個月。
夏日地牢本就潮濕悶熱不見天日,縱然容柏清安排了大夫給他查看身體。
心身雙雙虧損之下,溫謹修的身體也在一日日蹉跎中越來越差,漸漸出現(xiàn)了咳疾的病癥。
反倒是時不時發(fā)病的溫謹禮,年歲比他們小,瘋瘋癲癲的時候會忘記所有事情,也就沒有了日夜內(nèi)耗情緒的煩惱。
倒是兄弟四人里面活的最久的一個。
“溫謹修是咳血而亡的?!标憤樥f這話的時候也有些恍惚,這也算是積郁成疾吧。
不過,他并不心疼溫家兄弟幾人。
這些都是他們自找的。
溫雪菱靜靜聽著陸崢說的這些話。
在聽到溫謹禮安葬溫謹修的那天,自己沖向奴兵手里的長槍那刻,她平靜的心湖還是出現(xiàn)了片刻波動。
陸崢眼神片刻不離她,“聽聞,他死的時候還在喊:菱兒,四哥來陪你了?!?
溫謹禮的夢魘,能看到前世溫雪菱發(fā)生過的事情。
自然也看到了她死去的過程。
得知四兄弟的尸骨,全部都葬在奴城外的雪林那刻,溫雪菱說不出來心里是什么感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