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早有猜測,可看到平安自己承認的時候,沈寧心中還是有些惋惜。
索性拉起來平安的手蹲下身,對上了那雙宛若寶石般璀璨的異瞳,認真道。
“那你可愿意留在這里?”
從把他帶回來的時候,除了顧以外,所有人都認為平安是她撿回來的,沒有人知道平安是奴籍這件事。
從她的角度上來見,她接受不了奴隸,更何況平安一個小孩子了。
“這些天,你總是一個人半夜跑出去,是想走嗎?”
面對面前沉默的小人,沈寧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道。
這次平安搖了搖頭,用在空中比比劃劃了半天,沈寧也沒看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沈寧輕輕的搖頭,換來了平安的極度無奈,最后默不作聲的低下頭去,繼續(xù)手中的動作,任由沈寧怎么叫他,也不再做反應了。
行,又是一個倔種。
兩人的沉默一直維持到天快黑下來時,顧行孤身一人提著只已經沒了氣的野兔進去,才打破。
“嫂子,我哥說他可能得晚些時候回來,讓咱們不用等他了?!?
顧行順手拿來一個盆子,把野兔放到了里邊。
“你哥干什么去了?”
沈寧也沒在意,看了眼兔子,隨口問道。
“被顧元和顧宇給叫走了,說是祖父病了,想要見他?!?
沈寧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抬起頭來看向顧行,蹙起眉頭,“在哪碰到他們的?”
“就在山腳那塊,他們是專門過來的通知我哥的,我哥本想回來自己和你講的,但是他們好像很著急,這才直接就走了?!?
顧行猛灌了兩口水,見沈寧似是有些擔憂,主動寬慰道,“嫂子你就放心吧,顧宇哥的為人可跟二叔他們家不是一路人,既然三叔讓顧宇哥來,那指定是真出了問題。”
沈寧聞沒有說什么,因為在她的記憶中,顧家三爺?shù)淖鍪嘛L格和習性,也是要比顧澤林靠譜得多,為人也相對忠厚講義氣。
便是流放路上,遇到事情也是三嬸站出來給她解圍,故而她的印象倒是好不錯。
只不過,她還是感覺哪里有些說不上的感覺。
“也不知道祖父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之前祖父的身體就不大好,流放路上這一折騰只怕是更要命了?!?
顧行的小臉上突然垮了下來,滿臉愁容。
“祖父也是,為何非要和二叔走呢,就算是不想和咱們走,最起碼還有三叔啊,為何偏偏是二叔……”
顧行小嘴嘟嘟囔囔的吐槽著。
他當然知道背后議論長輩不好,可他是真忍不住?。?
“祖父應當是自有思量吧。”
沈寧想起那日剛進幽州之時,是祖父極力要求分家,更是不顧眾人的反對,選擇跟著顧澤林生活。
對于此事,不要說顧行了,便是沈寧也不理解。
要知道一路上照顧顧老爺子的,一直都是顧家老三顧澤柏,顧澤林那是根本沒有一點的付出,到頭來卻是被他爹給拋棄了,當場就氣的顧澤柏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