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一條子少說得四十文錢了!
沈?qū)幹佬┬鞁鹣騺砉?jié)儉,家中很少見葷腥。
這是……有事要求他們?
徐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周圍的幾人,吞吞吐吐的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把手中的籃子遞給了沈?qū)帯?
“徐嬸,有話您就直說?!?
沈?qū)幧焓钟謱⒒@子給推了出去,搖了搖頭,“咱們之間還用得上如此客套不成?”
見沈?qū)幟嫔\懇,徐嬸這才深吸一口氣,在心里給自己打了氣,“我是想讓那個石頭也跟顧老爺子學(xué)字?!?
說完以后,徐嬸生怕顧家?guī)兹司芙^,連忙又把籃子給遞了出來,“我聽人說,學(xué)堂上學(xué)都是要給先生束脩的,我們也有?!?
只是這話的底氣,多少有些不足,她也知道這東西不多。
原來是讀書之事,沈?qū)幩闪丝跉?,卻沒有著急應(yīng)下,而是轉(zhuǎn)身看向了顧老爺子。
這畢竟是顧老爺子在教書,她自然沒有逾越的道理。
見沈?qū)幙聪蜃约海櫪蠣斪用碱^微微皺起,顯然是有些猶豫了。
“顧叔,您要是嫌少,我……”
顧老爺子的猶豫,讓徐嬸一下子慌了神,急忙道。
聞顧老爺子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老夫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老夫之所學(xué),并不適合科舉?!?
顧家是將門,從來就沒出過讀書人,也就是能識字,更多的是兵書軍陣之法。
“你若是想要孩子科舉為官,老夫只怕是教不了。”
“我不奢求小兒考得什么功名,是想他能識得幾個字罷了。”
徐嬸連忙解釋道。
連飯都吃不起了,哪里敢奢求一步登天呢。
“既是如此打算,老夫丑話說在前頭,我顧家雖不是什么書香門第,可讀書一事也馬虎不得?!?
說著顧老爺子看向顧行兩人,語氣嚴(yán)肅,“若是敢馬虎,那便要受罰!”
“你若是能接受,那老夫便可收下。”
“能接受,那小子要是不聽話,您怎么罰都行!”
徐嬸滿臉的笑容,再次遞出籃子。
這次顧老爺子也不含糊,沖著顧仰了下頭,示意他把那籃子接過來,家中是不缺這口肉,可束脩便是束脩,規(guī)矩要有。
“石頭,還不趕緊進(jìn)來!”
見東西被收下了,徐嬸朝著門口喊道。
一個畏畏縮縮的小腦袋從門后探了出來,在徐嬸的聲聲催促下,石頭終于走進(jìn)了院子,筆直的跪在了顧老爺子面前。
顧不知道何時去了廚房,從里邊端出一碗茶來,遞給了石頭。
石頭接過茶水,高舉過頭,大聲道,“師傅,請喝茶!”
這些都是徐嬸來之前,打聽好了交代給石頭的,只怕石頭哪里做的多不好,便顧老爺子嫌棄了。
“嗯”,顧老爺子接過茶水,低頭抿了一口,旋即抬起頭來,看向石頭的眼神有些復(fù)雜。
“你需記住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做事先做人,做人先處世。”
對于從沒讀過書的石頭來說,這二十字已經(jīng)很是晦澀難懂,但還是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道,“石頭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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