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心里也不平靜,黃太吉動員了十五萬大軍,錦州哪怕堅如鐵壁,也會被踏平。
但又不能輕易派兵增援,黃太吉還有大部分兵馬未動,只怕就是在等著他派兵增援。
朱栩沉默一陣,道:“你想怎么做?”
孫承宗早有定計,道“皇上,臣打算先固守,超過十日,便可擇機(jī)反擊?!?
朱栩頜首,孫承宗也很清楚明朝軍隊的弱點,一旦步兵出城,根本禁不起后金騎兵的沖鋒。
不過朱栩也不能什么都不錯,想了想,道“以密信傳令松山,看時機(jī)做出援兵的姿勢,分散后金的注意力以及兵力,塔山各個方面也是如此,要謹(jǐn)慎,絕對不能讓建奴騎兵抓到。再嚴(yán)令東江鎮(zhèn),不得出兵,嚴(yán)加戒備,黃太吉不會讓沈陽空虛,不要去冒這個危。”
孫承宗默默思索也點頭,有了這個超級瞭望塔,倒是確實可以在騎兵來臨之前作出反應(yīng),便伸手拉了拉身邊的繩子。
兩人下了大籃子,又直奔大堂,盯著沙盤,繼續(xù)推演。
孫承宗道“皇上,錦州太過重要,必要時,定要增援!”
朱栩沒有說話,錦州是遼東前線最大的城,錦州在,松山,杏山,塔山都沒事,若是錦州沒了,這些也都會盡數(shù)不攻自破,落入后金手里。
朱栩思索著,似自語的道“若是錦州久而不決,黃太吉一定會如努爾哈赤一樣,繞過錦州,進(jìn)攻寧遠(yuǎn)。不過,錦州有六萬步卒駐守,松山三萬,杏山,塔山也都各有五千,想要困住,起碼也要留五六萬人。寧遠(yuǎn)五萬,圍城也要有五萬,也就是說,黃太吉可以動用的,再除去看護(hù)糧草之類,最多也不過一萬人!”
孫承宗聽著朱栩的話,心里也猛的一動,道:“皇上,或許,咱們可以做些埋伏?!?
朱栩瞇了瞇眼,道:“怎么埋伏?”
孫承宗道:“命滿桂率騎兵晝伏夜出,連夜趕到寧遠(yuǎn)城外隱匿,以這‘天眼’監(jiān)視建奴的一舉一動,安排得當(dāng),一定會有奇效!”
朱栩并不懂行兵布陣,簡單的道“恩,你盡管去安排,這一次我大明辛苦準(zhǔn)備了很久,一定要給建奴一個深刻教訓(xùn),確保遼東數(shù)年安穩(wěn)!”
孫承宗一躬身,道“是!”
寧遠(yuǎn)這邊想方設(shè)法的協(xié)防錦州,錦州城內(nèi)也是烽煙處處,喊殺聲震天。
哪怕是趙率教也渾身是血,不停的砍殺,大喊著開炮開炮。
炮兵拎著水桶,一桶一桶的澆上去,嗤嗤冒著白騰騰的熱氣。
“大人,這么下去,大炮也受不了了!”
有炮兵千總跑過來,神色凝重的說道。已經(jīng)炸了好幾個堂,這么下去,只怕大炮都撐不住。
已經(jīng)兩個時辰了,后金的攻勢越來越急,也越來越猛,錦州城眼看就不支了。
左輔身上傷痕累累,臉上更是有一道已經(jīng)干涸的箭痕,沉聲道:“大人,再不增兵,這樣下去,兄弟們也要撐不住了?!?
趙率教拿著望遠(yuǎn)鏡看著城下以及遠(yuǎn)處的金兵,神色堅硬如鐵,道“告訴兄弟們,再撐一炷香時間,一炷香時間,就調(diào)集三千人上城!”
朱梅苦笑,道“大人,這個理由已經(jīng)用了兩次了!”
趙率教雙眼冒出血絲,狠聲道“調(diào)集三千人于城下,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上來!”
左輔大喜,道:“是!”
兵就在城內(nèi),隨時待命,一接到命令,飛速趕到了北門,西門城下。
眼見援兵就在身后,城樓上疲憊的守兵士氣大振。
“殺,守城!”
“殺,守城!”
“殺,守城!”
北門之上,大明士兵氣勢如虹,將沖上來的后金士兵,硬生生的又給打退了回去。
城門下,尸體如山,血流成河,后金兵冒著如雨炮彈,箭矢沖上來,喊殺聲驚動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