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確實沒有聽出來,可一向的涵養(yǎng)還是讓遏制住憤怒,面無表情的看著陳新甲三人,道:“你們?nèi)グ?,明天本王再找你們?!?
陳新甲,周道登,劉鴻訓三人慌忙站起來,抬手道:“下官告退?!?
大堂內(nèi),只剩下朱由檢,以及影子般的王承恩。
朱由檢盯著桌上的奏本,神色厭惡,心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周應秋的話,每一個字都敲打在他的心頭,想著想著,心里就發(fā)冷。
他心里很清楚,不論是景陽宮里的皇帝還是他,都是在對彼此容忍,他是無可奈何,上面那位是皇帝,可皇帝為什么一直容忍他?
這個問題,他一直在想,可想不明白。
若說是先帝遺命,太過勉強,若說兄弟之情,他們本就不親近,景陽宮里的那位除了亦嫂亦母的張?zhí)?,其他人都不怎么走動?
“到底是為什么?”朱由檢呢喃自語,習慣性的轉(zhuǎn)頭向王承恩。
王承恩不知道朱由檢在想什么,躬身道:“王爺,周尚書雖然魯莽,話還是有些道理。這道奏本……不是倉促而成?!?
朱由檢神色一動,若有所悟的點頭。這么短時間就有六部尚書的聯(lián)名,顯然是景陽宮的授意,甚至是在遼東就準備好的。
他看著這道奏本,眉頭皺了皺,道“吏部不能任由周應秋把持,你說有什么辦法?”
王承恩眉頭微皺,吏部說是周應秋的,不如說是皇帝的,誰插手都被打斷。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與信王唱反調(diào),默然一陣道:“陳新甲三人的任命,周尚書不會阻止?!?
這顯然不是朱由檢想要的,他看著這道奏本,自語似的道:“你說,以禮部侍郎的身份,加封東閣大學士,可行嗎?”
王承恩心里突的一跳,肅色道:“王爺,景陽宮明年就要親政,這個時候,您要謹慎……”
朱由檢神色頗為不甘,任何事都束手束腳,自從新朝以來,他除了一些零碎的事情,什么大事都沒有做成!
王承恩的話他不能不聽,身邊也就這么一個信得過的人,他盯著這道奏本,好一陣子才道“明天將這道奏本送給來宗道?!?
王承恩見朱由檢終于答應,心底稍松,他剛要應聲,突然朱由檢又看向他道:“本王讓你節(jié)制東廠,進行裁減做的怎么樣了?”
這是東廠劃到文昭閣之下沒有多久朱由檢就安排的事情,王承恩上前一步,思索著回道:“回王爺,京城裁減的比較多,其他地方,還沒有奏報?!?
朱由檢對魏忠賢也是厭惡,冷著臉道:“魏忠賢是東廠提督太監(jiān),你去任監(jiān)事太監(jiān),想辦法,將東廠掌握在手里?!?
王承恩明白朱由檢的意思,躬身道:“是?!?
這也算是朱由檢今天唯一高興的事情了,說完這件事,他吐了口氣,道:“明日以內(nèi)閣的名義,下詔到各省,命舉薦內(nèi)閣輔臣,還有就是六部空缺的位置,也可以舉薦,毛遂自薦也可?!?
“是。”王承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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