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代的結(jié)束!
“老爺,我們就這樣見信王嗎?”
周應秋身后的家丁,看著一身常服的周應秋道。這么見一位王爺,有失禮數(shù)。
周應秋淡淡一笑,道:“我現(xiàn)在肯來就是給他面子,日后怕是沒有會再來了?!?
那家丁愣了愣,旋即心里一驚。
周應秋很順利的進了信王府,一路來到大堂,遠遠的就看見非常奇異的一幕。
朱由檢懷里抱著一個孩子,身邊還站著兩個,他的王妃周氏,以及側(cè)妃田氏,李氏都站在他身后,遙遙的看著周應秋。
周應秋的瞳孔微微一縮,神色不動的上前,抬手道:‘下官見過信王,王妃。’
朱由檢面色平靜,甚至嘴角含笑,逗弄著懷里的第三子,頭也不抬的道:“嗯,免禮。”
周應秋起身,又環(huán)顧一圈,周王妃倒是鎮(zhèn)定,其他兩個側(cè)妃都有些瑟瑟發(fā)抖,兩個站著的孩子臉色發(fā)白。朱由檢懷里的小孩子咯咯直笑,很開心。
周應秋心里恍然,信王這是表面了死志,他面上不動,平淡的道:“王爺,這是想明白了?”
朱由檢手頓了頓,抬頭看向周應秋,漠然道:“皇上打算怎么處置我?殺了?囚禁?還是流放?”
周應秋道:“看來王爺還是沒有想明白,下官還是等王爺想明白再來吧?!闭f著就要轉(zhuǎn)身。
朱由檢看著他轉(zhuǎn)身,走出大堂,一直都不動,直到周應秋踏下最后一道階梯,神色微變道“慢著!”
周應秋腳步一頓,轉(zhuǎn)身過來,看向朱由檢道:“王爺還有其他吩咐?”
朱由檢臉色沉了沉,許久才道“本王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周應秋面露思忖,旋即就走回來,道:“王爺請問。”
朱由檢看著周應秋,眼神掙扎之色閃過,道“本王想知道,皇上為什么一定要圈禁宗室?”
周應秋微怔,道:“王爺,這個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明白?”
朱由檢皺眉,道:“皇上是想拿回宗室的田畝?完全可以用其他辦法,為什么一定要這么激烈?”
周應秋看著朱由檢,心里輕嘆一聲,他今天來就是給朱由檢做思想工作的,只得道:“王爺,不止是田畝這么簡單,宗室在皇上眼里,是朝廷的第一大害,占用的田畝,每年不斷增長的俸祿,在地上作威作福,平王,瑞王等人實際上都已無地可封了……其他的下官不方便說。”
朱由檢神色變不變,他沒有想到,被視為皇室柱石的宗室,在皇帝眼里居然是‘第一大害!’
“那東林?東林都是為國為民,忠直之士,皇上為何要痛下殺手?”朱由檢又道。這是他心里一直過不去的坎,或者說大明不少讀書人都堵在心底。
周應秋眉頭動了動,突然意識到一點,就是不管朝廷怎么說,怎么在朝報上宣傳,天下人根深蒂固的想法短時間都難以改變,身在中樞的信王都這樣想,何況其他人。
周應秋一邊思忖著對策,一邊回道:“黨爭。”
朱由檢又皺眉,心里不滿,簡單兩個字就開那么大的殺戒,將東林徹底的掃除朝堂嗎?
朱由檢深吸口氣,看著周應秋又道“為什么要向士紳收稅?”
周應秋看著朱由檢,知道這位是真的回不去了,語氣也就隨意了些,道:“士紳與宗室類似,只是士紳更為龐大,比宗室膨脹的更為快速,戶部曾經(jīng)做過一個測算,依照目前的速度,大明最多三十年就連百官的俸祿都發(fā)不出……”
這個說法顯然是說服不了朱由檢的,在他看來,士紳是比宗室更加龐大,堅定的力量,是朝廷,是朱家控制天下的最根本的所在,朝廷向他們收稅,這是在讓皇帝,讓朝廷失去民心,與天下人作對!
這是在自取滅亡!
周應秋知道,朱由檢一時半會是轉(zhuǎn)不過彎來,那些已經(jīng)轉(zhuǎn)過來的,要么是皇帝身邊的老人,耳濡目染,另一波則是處在中間,掙扎著聽命行事,大部分的還是不能理解皇帝,朝廷的政策的重要性,以至于像信王一樣,堅持不懈的抵制。
這不是三兩句就能說服的,這需要一個共同的理解的過程。
周應秋決定今后要多多的發(fā)表朝報,多多的與各省封疆大吏談心。新政對很多人來說,來的很突然,完全接受需要足夠的緩沖。
周應秋探清楚了朱由檢的心思,抬手道:“王爺,在京城養(yǎng)老?就藩?想好了派人通知下官,告辭?!?
朱由檢看著周應秋的背影,眉頭皺成川字,他沒從周應秋身上得到什么,倒是被他的‘就藩’二字弄的心神不寧。
“就藩?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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