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若望只是一個傳教士,雖然對明朝多有研究,可是朝局還是云里霧里,他分不清,猜不透朱栩的心思。
湯若望心里思索好一陣子,抬頭看向朱栩道“如何才能允許我傳教,還請陛下明示。”
朱栩暗笑,倒是聰明人,道:“朕知道,普特曼斯正在調(diào)集戰(zhàn)船,要與我大明開戰(zhàn),朕想要跟他談?wù)?。?
湯若望眉頭一皺,普特曼斯是荷.蘭在遠東的一個負責(zé)人,控制著所有艦隊,他實際上并不認識這個人。
不過為了傳教,他決定去見見這個人,替大明皇帝傳這個話。
“兩個月之內(nèi),我給陛下回信。”湯若望道。既然明白了明國皇帝的意圖,他也就不再慌亂。
“好?!敝扈蛐α诵Γ溃骸澳请蘧偷葍蓚€月,來人,送湯先生出宮?!?
湯若望這次進宮完全沒有達到他的預(yù)期,還惹了一身麻煩,皺著眉頭沉著臉的出了御書房。
徐光啟這才站起來,抬手看向朱栩道:“皇上,這是……”
朱栩喝了口茶,淡淡道:“錦衣衛(wèi)從南.海收到休息,荷.蘭準備與我大明開戰(zhàn)了?!?
這條消息是前不久收到的,荷.蘭人要求大明斷絕與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的貿(mào)易關(guān)系,想要壟斷大明的出海貿(mào)易,或者說是要獨霸東亞,這自然不會被大明所接受。三天前,荷.蘭人還在臺灣西面發(fā)起了突襲,試探性的攻上島,雖然被擊敗,可被荷蘭人‘探到底細’,在準備全力進攻了。
徐光啟臉色微變,他一直在軍器局,大明四周的危險了解的比其他官員還要深刻,聽著朱栩的話,沉吟一聲道:“皇上,南北水師已經(jīng)合并,戰(zhàn)力超群,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事?!?
如果只是守衛(wèi),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
可朱栩想的不是這些,看著徐光啟,沒有隱瞞的道:“在朕原本的打算里,是準備與紅毛人合作,一起戰(zhàn)艦出海,看看這個世界,不過現(xiàn)在顯然是要改變計劃了?!?
徐光啟若有所思的點頭,明白了皇帝的意圖,是想與荷.蘭人再談一談。
這自然不是朱栩的想法,大明可選擇的不止是荷.蘭人,他需要時間與西.班牙人溝通,東南沿海也要準備,只不過是為拖延時間罷了。
朱栩看著徐光啟略有蒼白的神色,心里一嘆,笑著道:“安心回去休息吧,軍器局的事情少管一些,專心在工部事務(wù)上。”
徐光啟面露感激之色,抬著手道“謝皇上,臣謹記。今天進宮,臣是想稟報一些火炮的事情?!?
朱栩雙眼一亮,這正是他關(guān)心的,道:“說說看。”
徐光啟道“皇上,火藥的威力正在提升,軍器局也試驗出一種可以在水里爆炸的炸彈,另外,火炮的射程有了進一步的增加。這些火炮比紅毛人射程更遠,若是發(fā)生海戰(zhàn),一定會占據(jù)絕對的優(yōu)勢?!?
海戰(zhàn)不同陸戰(zhàn),火炮的優(yōu)勢幾乎是決定性的,這一點徐光啟自然知曉。
朱栩微微點頭,火炮確實很重要,可大明海軍嚴格來說還是‘水師’,想要進行遠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最好有人幫扶。
“皇上,平王來了?!辈芑緩膫?cè)門進來道。
朱栩一怔,這才睜了睜眼,道:“嗯,平王這次也要隨朕南下,日期漸進,他應(yīng)該是來談一些細節(jié)的?!?
徐光啟又咳嗽了一聲,今天來大部分是為了湯若望,該說都說完了,他便抬手道:“臣告退?!?
朱栩轉(zhuǎn)頭看向曹化淳,道:“派太醫(yī)去徐府,認真照看?!?
徐光啟目露激動,嘴角動了動,還是道:“謝皇上?!?
朱栩目送他離開,手指在桌面敲了敲,道:“傳旨給福.建,海軍,命他加速備戰(zhàn),再命天.津衛(wèi),加快造船速度!明日廷議,再過三天,出京!”
對于這場攸關(guān)大明海軍前途的海戰(zhàn),朱栩不敢大意,他要親自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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