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拿槍在許輕掌心來回碾壓:“讓我看看,你的愛有偉大?!?
梁見空撿起針筒,死死捏在手里。曹勁在后面什么都聽見了,眼中的怒火要是能點著,李桐早被他燒了幾百遍了。
“我數(shù)三下?!崩钔┦掌鹦δ?。
梁見空面無表情,直接卷起袖子。
許輕聽到李桐輕笑出聲,立即知道梁見空的決定,她急迫地想要阻止他:“月初,這一針會要了你的命?!?
梁見空緊繃的面容被昏暗的燈光下打上了了陰影,他低頭看著手臂上的青色血管,心里自然知道這一針的厲害,但是,他別無選擇。
許輕受不了這詭異的安靜,她想要知道梁見空究竟有沒有動手。
“你就算打下這一針,他照樣會廢了我的手?!?
針頭即將戳破皮膚,毒液仿佛馬上就要囂張蔓延身體的個個角落。
李桐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動作。
“李桐?!?
梁見空突然出聲。
李桐的心跳漏跳了一拍,他向上看去,梁見空的目光冰涼,眸色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棕色,似有鎏金。
就如同他還是少年時,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一槍,直接命中李桐的手腕。
完全沒有空擋,這是梁見空這輩子拔槍最快,開槍最果決的一次,他把全部的意念都灌注在這一發(fā)子彈上,彈無虛發(fā),對準(zhǔn)了他的左膝,令他當(dāng)場跪地。
后方的突擊隊沖入,梁見空飛快護(hù)在許輕身前,抬頭冷靜地看向曹勁:“槍法不錯。”
曹勁一臉“我艸,活過來了”的表情,笑得有點勉強(qiáng):“老子手上全是汗?!?
“沈月初……”
李桐半張臉緊貼著地面,眼中布滿血絲,他并沒有打算死在這里,只要警方出山搜捕,他就有機(jī)會出逃。愚蠢的是賴冰,竟然聽信了許輕的話,動搖了。
梁見空一面替許輕松綁,一面對李桐冷冷道:“我沒有跟你玩游戲的心情?!?
李桐可能永遠(yuǎn)想不明白梁見空是怎么找到他的,不知從何時起,梁見空已然成為鎮(zhèn)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
縱使被人綁著,李桐依然挺著身,不落氣勢:“哈哈哈哈哈,你還記得‘青山焚’之后,你第一次到家里時,我說過的話嗎?”
梁見空沉默片刻,回過身:“記得?!?
“我說,只有像你這樣敢對自己下狠手的人,才能干大事。我果然沒看錯人。”李桐又看了眼許輕,卻一句話也沒說,但他的表情已經(jīng)很明白。
如果許輕一直在李家,一切都會不一樣。
梁見空擋住了他的視線,冷漠地看著他被帶走。曹勁從他的臉上讀不出什么情緒,他不知道梁見空是不是真的對李桐、李家毫無感念,或許有,但都微不足道了。
這一晚的驚心動魄猶如云霄飛車,終是平安落地。
曹勁站在外面,看了眼里頭的二人,沒進(jìn)去。
梁見空蹲下身,起初有點不敢碰她,尤其是手,她現(xiàn)在脆弱得仿佛一觸即碎。
“對不起?!?
這一晚,他把每一處都想到了,卻還是百密一疏。
許輕笑了笑,牽扯到臉上,還有嘴里的傷,不由笑著抽了口氣:“我沒事,我知道你會來的。”
梁見空彎下腰:“我背你出去,馬上去醫(yī)院?!?
許輕低著頭,右手摸著桌面,左手僵硬地抬在半空中,小指依然在流血,紅色的液體不斷滴落在她的鞋面。她慢慢起身,剛抬腳,差點被狹小的桌椅縫隙絆倒。
“小心?!绷阂娍遮s緊扶住她。
許輕握住他的手,站著沒動。
“怎么了?”
她緩緩抬頭,眼神有點奇怪,視線并沒有落在他臉上,就好像她并不知道在看哪一樣。
許輕盡量用輕松的口吻說:“我好像,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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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爺:都沖我來,為什么要這樣,請作者原地爆炸!
罪罪:你的腿還健在,已經(jīng)是我手下留情了,珍惜吧。
梁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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