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給這些枝葉砸的有些迷糊,整個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給趙三拉起,趙三面色凝重,抓了大包小包,就示意張萌他們跟上。
張萌看到趙三這么緊張,趕緊回過頭一看,這一看,心里頓時發(fā)麻。那群密集得跟黑潮一樣的煞鼠,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他們不足百米遠,琢磨著再過一倆分鐘,就可以碾壓過他們的隊伍。
趙三在最前面開路,此時地上已經(jīng)是鋪滿了一層厚厚的木屑,剛才那炸藥包的沖擊波威力不大,但是對上這些腐朽的枯枝爛葉,卻是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這一個炸藥包的分量直接就清理出一條七八米的道路出來,而在前面擋道的那些枝葉,也是給炸彈的余波掃的有些搖搖欲墜,有些地方趙三只要輕輕一踢就倒下了大一片。
幾個人邊跑邊開路,倒也跑得不慢。
張萌看著跟在后面的那群煞鼠,心里就恨不得多長出倆條腳出來,他一側(cè)頭,卻看到福伯有些呆滯地停止了前行的腳步,看著自己的腳跟上,仿佛在看什么寶貝一樣。
“福伯,趕緊走!”
張萌內(nèi)心也有些焦急,他走過去拉了一下福伯,不過在看到腳下那堆木堆縫隙里的東西之后,一股寒意驟然從心里升起。
在縫隙里面,張萌至少看到了六七具尸體,這些尸體橫七豎八地藏在里面,有的臉上已經(jīng)完全給這些枝葉洞穿,看不清原來的相貌。張萌心里發(fā)寒,似乎是給什么東西盯上了一樣,他轉(zhuǎn)過頭去,一看頭發(fā)差點豎起來。
在另外一邊的一個木柴屑堆里,一只凸起的青色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張萌似乎還可以看到上面爆紅的血絲。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萌第一眼就感覺到這個人好像還沒有死,眼珠子里面還有些神采。
要知道,一個死人,無論如何他的眼神里只會有呆滯,不會有其他的表情。
戰(zhàn)國時代就已經(jīng)有道士煉制出了假死藥,那會兒有不少人利用假死藥來坑蒙拐騙。有一次,某個游方道士進貢了一個人俑給楚莊王,那具人俑身體的皮膚和一層金縷玉衣緊緊貼在一起,那個人說這具人俑先天是一個神仙,升天之后這層皮就留在人間,只要放在自己的床邊一起睡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長生不老。
當下楚莊王大喜,重賞了這個道士一千兩黃金,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把這個人俑放在自己的床邊,每天都和席一起睡。有一天楚莊王睡醒了之后,卻發(fā)現(xiàn)人俑面對面看著他,他覺得有些奇怪,后來第四十九天的他突然記起來了,這個人俑他放的時候就是面朝天空,怎么可能會面對著自己?他睜開眼之后,就發(fā)現(xiàn)那個人俑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他,這人俑居然是活的,嚇得楚莊王的尿都出來了。
而后他讓人把那個人俑肢解了,這個人俑果然是活的,肢解的時候發(fā)出了怪異的叫聲。原來,這個人俑是敵對國家制作的,在人的身體里面布下邪術(shù),吞下假死藥送給楚莊王。從那天起,楚莊王的性格大變,看到有人出殯的時候總會親自檢查他的眼球,然后大叫:‘死人眼珠安有眼神?’就下令讓人把尸體肢解。最后楚莊王變得瘋瘋癲癲的,很快的他的兒子接任了他的位置。
“我說你們倆個,能不能快點,死人頭有什么好看的!等回香港我找兩具臘尸,給你們倆個天天抱著睡覺!”
趙三看到張萌和福伯居然還有雅興在那兒觀察死人,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阿福,這里離邵山還有多遠?”
陳瘸子看了一下那木屑堆里面的尸體,淡淡地問道。
“趕緊走,邵山就在前方,加快腳步再跑個十分鐘就可以到!”福伯擦了一下頭上豆大的汗珠,他這一路下來沒少遭罪,本來腳腿子上就給咬去了一塊肉,現(xiàn)在這么疾跑一會兒,那繃帶已經(jīng)是有些血紅色蔓延出來。
張萌一聽就來了精神,疲憊感也沒那么強烈了。
“奇怪,那只鼠后怎么不跟著我們了?”
福伯奇怪地說道,本來那只鼠后就在河水里遠遠地跟著他們,之前還時不時地露出身形,現(xiàn)在卻是不見蹤影,這種感覺反而令人忐忑不安。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