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帆站了一會,悻悻然又橫穿馬路回到這邊,他還沒忘記唐雅萱,那個小丫頭腦袋應(yīng)該是受傷了,得送她去醫(yī)院。
另外還需要跟她談些事,那才是最重要的。
這幾天白家人日子不好過,老爺子脾氣變得很暴躁,動輒罵人、打砸茶杯碗碟,就連他一向不舍得嚴(yán)厲對待的晴月姑姑,和自己這位長孫,都被責(zé)難好幾次。
原因之一便是派往南方g省、唐曼曼生長之地的兩個人,曾打回電話說得手了,即將帶回一些白家需要的珍貴藥材,白老爺子聽了報告大喜,可等來等去就是不見人,明明都做好安排讓他們坐軍用飛機(jī)回來的,白俊帆還親自去到機(jī)場接人和藥材,可從南邊飛回來的直升機(jī)落到地面,飛行員、機(jī)械師都說受托請帶回的兩個人根本沒出現(xiàn),白俊帆就知道這事沒希望了,八成是顧、唐兩家已有所發(fā)覺。
緊接著公孫家出事,居然是公孫如雪給唐曼曼下藥,同時招惹到唐家和顧家,顧家有顧少鈞這個修真者,一眼看出公孫家的不同與眾,順藤摸瓜直接識破當(dāng)年就是公孫家的人毀壞顧家守護(hù)陣……雖然公孫氏當(dāng)著白老爺子的面不承認(rèn)他們出賣白家,但任誰都可以想到,擺脫罪名最好的辦法就是推出擋箭牌或替罪羊,公孫家的人又不傻,肯定是把白家供出去了!
顧、唐兩家表面上紋絲不動,暗地里怎么打算,猜也能猜得出來——白家,算是完全被他們放到對立面,看似毫無轉(zhuǎn)圜的余地。
這兩天老爺子暴躁異常,急火攻心,根本沒法進(jìn)入修煉狀態(tài)——他在國家軍事委員會也算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凡重要會議不缺席,他的意見和顧老的都同樣對決策極具影響力,可幾天來,種種跡象表明,他的地位很不穩(wěn)定,他受到了威脅——連續(xù)兩個重要軍事會議,竟然沒有通知他到場!
而他查到的原因是:委員會得到消息,他舊病復(fù)發(fā)正在吃藥調(diào)理,不宜驚動!
幾位委員還好心勸告他: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千萬要保重,好好將養(yǎng)不要著急工作,不能因小失大!
白老爺子氣到內(nèi)傷——他吃了白立華從吳曉文手上得來的藥,身體越來越好,早就不用坐輪椅拄拐杖了,哪里還需要調(diào)理?
分明是有人給他搗亂,能夠在莊肅威嚴(yán)的軍委不負(fù)責(zé)任地散布謠,肯定不是一般人,這里邊要沒有顧家什么事,鬼才相信!
卻又不能直接追問到顧家去,若真那樣做了,說不定就正中顧家的奸計,借機(jī)把事情挑明,或是另起別的妖蛾子……這無論從哪方面看,對白家都是毫無益處的。
還不如裝糊涂隱忍著,且看,且應(yīng)對。
而白老爺子心中的不甘不忿,白俊帆是感同身受。
他尤其鄙視公孫氏,說什么隱世家族,卻一點都沉不住氣藏不住事情,簡直跟江湖騙子一樣的行徑,還敢給人家下藥,公孫如雪那顆腦子里是不是都塞滿了豆腐渣?她不知道唐曼曼也是醫(yī)藥高手嗎?怎么可能上她的當(dāng)!
唐曼曼,顧少鈞,光是想著這兩人,白俊帆心情就灼燙得要沸騰起來——顧少鈞是修真者,唐曼曼也是!該死的公孫氏,一家子都早知道唐曼曼有修為,竟然瞞著不說,還好自己沒有聽從晴月姑姑的,貿(mào)然綁架唐曼曼,否則損失更慘重!
顧少鈞修煉之后古武精進(jìn),全因為有唐曼曼,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yùn),唐曼曼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她已長大情竇初開,顧少鈞搶先占據(jù)了她的心,自己也是背點,竟被她知道了楊柳兒的存在,如今縱使再出色再好,怕也打動不了她,想以談對象、聯(lián)姻的途徑從她手里拿到可輔助修煉的藥材,很難!
所幸條條大路通羅馬,彼路不通,可另辟蹊徑——唐雅萱不再是唐家女,被所有人輕視唾棄,看起來她似乎確實沒半點用處了,但事實上,唐雅萱還是能夠散發(fā)出光和熱的!白俊帆表示,自己向來獨(dú)具慧眼,是知人善用的伯樂,相中了唐雅萱這匹小母馬,只要花點心機(jī)加以馴教,定要讓她為自己跑出一條康莊大道!
公孫重山用測試石當(dāng)場驗測出來的:自己可是純凈度很高的雙靈根,只要足夠勤奮,再得到一點靈植輔助,保證能夠修為突飛猛進(jìn)……到那時候,顧少鈞,咱們再來一決高低吧!
從小到大古武功力都凌駕于顧家兄弟之上,白俊帆相信,只要找對路子,假以時日,自己依然還能像昔日那樣打敗顧少鈞,將他狠狠踩在腳下!
方能解今日深壓心底的一口濁氣。
白俊帆回到小院安撫唐雅萱并將她送去醫(yī)院檢查傷口,之后又很耐心地陪她回家,吳曉文正巧請假在家休息,兩人統(tǒng)一口徑說是在白俊帆的親戚家里不小心碰翻桌子,頭受傷了,紅墨水也潑頭上身上,所以弄成這個樣,吳曉文心情不錯,沒有責(zé)怪唐雅萱,只讓她回房去換衣裳,倒是十分熱情地招待白俊帆,拉著他坐下,沏茶捧糖談笑風(fēng)生,還要留白俊帆吃午飯再走,白俊帆禮貌地婉拒,等唐雅萱出來,又坐了一會就找個借口告辭,臨走說好過兩天再來瞧看萱萱的傷勢。
母女倆一起送他到樓梯口,唐雅萱心里已經(jīng)把白俊帆當(dāng)成自己未來的丈夫,戀戀不舍,吳曉文看著白俊帆就想到白立華,心情愉悅,揮著手囑咐白俊帆要經(jīng)常來玩。昨夜她和白立華在賓館里狂歡之后,白立華再次跪下向她求婚了呢,雖然她沒有答應(yīng),那份甜蜜滿足可是太享受了,天底下的女人,誰不愿意被重視被珍愛?但她牢記著母親林愛真的話,目前還不能太任性,唐青云和白立華,她得先給唐青云機(jī)會,畢竟兩人之間有一雙兒女。
至于白立華,這輩子欠他的情欠他的意,下輩子一定加倍償還。
白俊帆是白立華侄兒,她也會當(dāng)成親侄兒一樣,盡自己所能關(guān)心愛護(hù)。
白俊帆離開吳曉文家,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回到白宅,問知白老爺子和白立華在書房談話,想了想沒有過去,而是折身往偏院,進(jìn)了那間靈穴屋,看見白俊杰在屋中央盤腿而坐專心修煉,白俊帆頓了一下,轉(zhuǎn)身退出,他可不喜歡大家排排坐一起煉功,還是下午再來吧。
房門掩上,白俊杰眼睛微微睜開,唇角泛起一絲嘲諷笑意:他也不喜歡大家一起煉啊,可誰叫自己不是長孫而是次孫呢?長孫閉門修煉的時候,任何人不準(zhǔn)打擾,次孫在屋里,是個人都可以進(jìn)進(jìn)出出!他算是想明白了,資源這東西,你不爭取,絕對就不會給你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