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你遠(yuǎn)來是客,有什么話就請直說!我郭家可沒有你想的那般小氣!”雖然心中很不滿,但郭仁杰還是開口對著臺下的金嘆杰說了一句,只是臉上有些陰沉,沒有了方才“憨厚”的笑容。
金嘆杰看到郭仁杰有些不悅,但還是微微一笑,對著臺上的郭仁杰抱了抱手道:“那郭兄就多有得罪了!”語氣一頓,掃了一眼眾人,隨之便接著說道:“郭兄所展示的這透明玻璃的確神奇!倘若郭公子用此做成器皿,我也無話可說……畢竟郭家時代便是做這陶瓷生意的!但是,方才郭兄所展示的那玻璃鏡子只怕……”
“金公子請繼續(xù)!”郭仁杰此時已經(jīng)一臉陰沉,卻依舊伸手對著臺下的金嘆杰說道。
“郭兄,你要是做了這玻璃鏡子的生意,讓在場的這些原本做銅鏡生意的商戶,該何去何從呢?這只怕與我們江南商會的會規(guī)有些不符吧?。慷衣牴终f,這玻璃的用途廣泛,只是一面玻璃鏡子便已是如此……我們這些人又怎會不擔(dān)心呢?”金嘆杰徐徐道來,始終都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臺上的郭仁杰。
金嘆杰的話說完,臺下眾人不由再次小聲議論起來:有和金嘆杰一樣趁機抱怨的,也有像石遠(yuǎn)一樣鄙夷金嘆杰的,當(dāng)然,還有事不關(guān)己,冷眼旁觀的……
而臺上的郭仁杰已是臉色鐵青,雙拳緊握:什么‘江南商會’!商戶間的競爭本來就司空見慣,大戶的跨行經(jīng)營也都數(shù)不勝數(shù),這金嘆杰明顯就是趁勢為難自己郭家,心思果真歹毒!
雖然極為氣憤,但郭仁杰卻也很是無奈……畢竟對方是借用的“江南商會”的名義,而今天到場的這些人,也基本上是這江南的商戶!雖然金嘆杰說的有些夸張,但場上落井下石的宵小卻也不在少數(shù)!
“郭兄,我相信場上和我有一樣想法的人也應(yīng)該少數(shù)!所以,還希望郭兄能對此能給個說法!”金嘆杰聽到周圍有人應(yīng)和自己,微微一笑,繼續(xù)緊逼著郭仁杰。
當(dāng)然,金嘆杰之所以為難郭仁杰,并不是因為真的正義凜然,想要幫那些做銅鏡生意的人說話。之所以這么做,只是因為:郭家與金家還有林家同為金陵大戶,郭家又與林家關(guān)系親密。郭仁杰展示出來的這些玻璃制品,金嘆杰自然看出了其中的厲害,要是讓郭家憑此更加興盛,加上林家與郭家的關(guān)系,其中又有石遠(yuǎn)這個極為關(guān)鍵的人物,林家的現(xiàn)狀也定然會有所改善!
自己金家在揚州布了這么久的局,好不容易才讓林家步入困境的!現(xiàn)在林家在揚州關(guān)鋪的事情只怕還沒有傳開,雖然林家想要翻身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他還是要小心行事!
而且,只要能打壓到郭家,林家便會孤立無援!對于金家下一步的行動是極為有利的……所以,金嘆杰才會看準(zhǔn)時機,站起來為難郭仁杰。
要是能夠引得眾人的輿論壓倒郭家,讓郭家放棄這“透明玻璃”的生意是最好的!即便不能夠如此,也要讓郭家收回對“透明玻璃”其它用途的研究!這其中的利潤與商機絕對不能讓郭家發(fā)展……金嘆杰心中做好打算,看著臺上的郭仁杰,再次得意一笑——看來進(jìn)展的很順利,臺下也有人應(yīng)和起自己。
郭仁杰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沒想到還會發(fā)生這種事!石老弟想出的這“商品展示會”,本來想著借此機會好好宣傳下這透明玻璃,卻沒想到……這金嘆杰還真是會找事情!眼下,似乎只能妥協(xié)了吧!郭仁杰心中想著,不由看向了臺下的石遠(yuǎn)。
石遠(yuǎn)似乎也覺察到了郭仁杰的為難,當(dāng)郭仁杰投過眼神的時候,他也看向了郭仁杰。二人四目相對,郭仁杰一臉的失落與無奈,但石遠(yuǎn)卻嘿嘿一笑,突然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