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先輩三萬年前便預,如今會是前所未有的盛世,事實也的確如此?!?
“仙族、魔族、靈族、妖族、巫族,哪怕是最為孱弱的人族,皆是天才輩出?!?
“吾等何其有幸生于此盛世之中,又何其悲哀生于此盛世之中!”摘星閣內(nèi),童顏鶴發(fā)的摘星閣閣主高坐在主位之上緩緩說道。他的身下所坐之輩種族各異,皆是仙圣之流的大能者。
他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面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了感慨之色。預指明破碎虛空者只能是百歲之下的存在,在座諸位大能者年少時各個被冠以天才之名,但和封天榜上的那些小家伙一比,就有些相形見絀了。
在他們那個年代,五十歲以下入仙皇之境者便是人才,百歲之下入仙宗之境稱得上天才,而千歲以下入得仙尊已是無上鬼才。
而今呢?就拿封天榜第一位的靈風來說,三十二歲已然仙尊,拼命之下能搏殺仙圣!他們這些用了幾千年才爬上了仙圣的老家伙,竟敵不過一個活得不夠他們零頭的小輩,多么令人心生頹廢!
最最關(guān)鍵的是,這等逆天之輩還不止一個人!封天榜里每個人都各有千秋,哪怕是第一百名都至少獲得過仙圣傳承,門檻高得讓人發(fā)指。
這個時代啊,是締造神話的時代啊!
“明日大比便開場了,各位可有看好之人?”狐族的女仙圣嬌笑著問道,軟軟的嗓音一出就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
現(xiàn)在大比還未開場,一切未成定數(shù),對于這些大能者來說,最要緊之事就是與自己看好的天才交好。畢竟之后若是哪位天才真的飛升了,天道對此界萬物賜下功德修為,與其關(guān)系越近者得到的好處便越大。
“奴家可是給那鳳舞送去了我族特有的駐顏丹。”狐族天才在封天榜上名列三十九名,想到奪魁實在有些癡人說夢,所以他們早早就把寶壓在了第二名的鳳舞身上,而像她這般放棄自己族群轉(zhuǎn)投他人者不在少數(shù)。
“據(jù)說摘星閣能觀看星辰窺破天機,你們給誰下了血本?罷了,我真是問了個蠢問題,不用想也知道是靈風啊!”魔族仙圣仰頭灌著美酒,語間沒有半點忌諱。摘星閣竟然將靈風排在第一位,自然最看好的就是他了。
誰知摘星閣閣主聞只是笑笑,就是不回答,使得眾人心中暗罵一句“老狐貍”。
摘星閣之人皆有窺探命運的能力,他們從不摻合是非糾紛故而能夠服眾。但如今這破碎虛空之事卻是連他們也不能置身事外的,畢竟這關(guān)乎的是一個位面的興衰!
閣主沉默著聽著圣主們用語試探交鋒,視線卻投諸到桌案上的封天榜名單上,而他目光所凝之處正是舔著匕首的余澤!
他們摘星閣的人為了萬無一失將封天榜前百名推算了個遍,唯獨看不透此人的軌跡!誰也猜不到,一向穩(wěn)重他們竟然孤注一擲將一切賭在了第三名的余澤身上,他們早已將大禮送到了大秦帝國國主手中。只因這個男子所用雷霆……像極了典籍上所記載的封天雷!
世間唯有摘星閣傳承最為悠久,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封絕的恐怖,能得到他雷霆之人保不準就是第二個封絕。當年封絕的風姿不用多,哪怕余澤只有他的萬分之一,也絕對能碾壓一代人!
“天亮了啊……”閣主蒼老的聲音悠悠地席卷了此界萬族,下一秒一卷遮天蔽日的畫卷在空中緩緩鋪開,畫卷上播放著封天樓內(nèi)的情景,天才們的姿態(tài)第一次暴露在此界數(shù)億位修真者的眼前。
最先睜眼的是靈族靈風,幾乎是第一縷熹光剛剛投下他便站起了身。靈風似乎感覺到了注視,他冷淡地看了空中一眼,那平凡的容顏上慢慢浮現(xiàn)出笑意,像是在宣告著他的勢在必得。
而那頭的鳳舞輕嚀一聲睜開了眼,火紅的衣袖拂翻了錯落的酒瓶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她后仰著伸了個懶腰,因為這個動作那潔白的肌膚上猛然燃起了仿佛要灼穿空氣的火焰,火焰在她身上游走劃過,燒去了所有的疲憊與倦意,那火焰下的絕美面容如神若仙。
隨后是擦拭著破敗長劍的葉傲天,他喝著酒水,邊上是撫琴的琴柔和伴舞的易水水,三人從容自得,別有一番風度。若不是昨日他們和余澤鬧了一番,怕是會得到不少贊譽之聲,而如今看到此景之人的評價卻是:
“哼。差點就亡國的女人終究只識歌舞,沒她兄長半分氣度。”仙族嗤笑道,他們最分尊卑,向來不喜易水水這樣只知情愛之人。
“這葉傲天到現(xiàn)在還擺架子,華而不實啊?!苯鹪匙遄罹磸娬?,本來還因葉傲天和妖族相爭不落下風而對他另眼相看,想要下注在他身上。可昨天他卻被余澤輕易地用匕首抵住咽喉,這不免讓金猿族開始猶疑退縮了。
“怎么還未見到易北?”當別人接二連三地走出封天樓,飛往中域的高臺之上,然而自始至終他們都未見到余澤的身影。按理說排名越高存在感越強,畫卷上怎么可能漏掉他呢?
“把畫面對準屋頂?!蹦ё迨ブ餮劬σ黄乘坪醢l(fā)現(xiàn)了什么,他運轉(zhuǎn)圣力移動了畫卷的視角。
果然,余澤正半屈著腿躺在屋檐之上,漆黑的古老長袍讓他與身后的黑暗融為一體。就算朦朧的晨光打在他的身上、親吻愛撫他俊美無雙的容顏,也沒有為其增添半分存在感。
“他能將自己的氣息收斂至此?!”隱族圣主忍不住驚呼出聲,他們自認是暗殺的鼻祖,生來就存在感稀薄,從未見過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引藏住的!他要是成為了別人的敵手,那他人還有哪一夜能夠安眠?
這易北到底是何方神圣,得了何人的傳承?
余澤利落地束起了長發(fā),他戴好白玉冠之后薄唇貼向指間,一個清揚悠遠的口哨聲就慢悠悠地響起。蟄伏已久的雷龍獸頓時張開雙翼呼嘯而來,甚至差點撞翻了幾位空中之人。
“上古異種雷龍獸!它不是以高傲著稱嗎?”龍族圣主面露不解之色。雷龍獸向來數(shù)目稀少天賦異稟,還看不上龍族不愿承認自己是龍族的分支,現(xiàn)在竟愿意供一個人類驅(qū)使?這個叫易北的家伙真是從里到外都透著古怪!
余澤可不知道外界修真者們各異的心思,他右手輕輕按著雷龍獸龐大的身軀,隨后靈活一躍便站穩(wěn)在對方的脊背上,不消片刻就落到了大比的高臺頂端。